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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2)(1 / 2)

妙人。


“王爷言重了,美好的东西,若是回到它主人的身边才有意义,我是很愿意成全。”阮黎落落大方道,“亲情本就不是可以用银子衡量的。”


“说的不错,亲情是无价的。”贺蘅的眼睛里倒映着阮黎的身影,与之前相比,那倒影更加鲜明了。


“王爷也很认同这句话吧,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亲情没了,就像心被挖掉了一块。”阮黎自己改编了一下,虽然有点不太恰当,但这是她能说出的最好比喻。


前世的她是个孤儿,这一世有最疼爱她的父母,有智商不够可以欺负的表弟,还有宠她入骨的外祖父,除了有两个瑕疵的存在,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和家人。


贺蘅其实有点诧异,他一直以为阮黎应该是个认为银子可以买到一切的人,因为她有个一点风吹草动,就喜欢送东西给她的外祖父。


这一点整个京城无人不知。


令他没想到的是,从小被宠爱,被溺爱着长大的阮黎,她还被人称为京城第一女纨绔,声名狼藉,这样的人性格理应嚣张跋扈,不讨人喜欢,可出乎意料的是,她虽然行事出格,却有着稚子一般的友善和纯真。


真正的阮黎就像一把火,散发的热度,吸引着身边的人向她靠近。


想到这,贺蘅忽然笑出声,眉眼尽舒。


谦谦灼灼,温润如玉。


阮黎不得不承认,这位衡王真的如传闻般好看,刚刚那一刹那,她便不自觉看呆了,要不是她还记得眼前的男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肯定会发更久的花痴。


她喜欢好看的男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颜狗一枚,只是这个秘密少有人知道。


她以前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就是阮丞相,年轻时的阮丞相,风采绝佳,貌似潘安,哪怕现在快四十岁了,气质反而沉淀下来,就像一口埋藏地下几十年的老酒,越品越有味。


丞相爹是自己家的,阮黎可以从小看到大,审美也被潜移默化着,一直看不上那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古代的男人很多都是早早就成婚了,或养了一堆妾室,十四五岁的人,多数已经当爹。


所以阮黎一直觉得只有向丞相爹那样的男人,才算真正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不过今天她决定推翻这个想法,像衡王这样的男人,气质和魅力完全不输给丞相爹,颜值也比丞相爹高,这样的男人才是颜狗的终极目标。


“怎么了?”贺蘅发现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眼睛里像是冒出一团火,很明亮。


阮黎轻咳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应该像现在这样多笑笑,虽然你之前也有笑,但是总有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


她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想掩盖自己花痴的属性,不叫人发现,却不知,这句话无意间挑动了贺蘅的神经。


从来没有人看穿他的伪装,阮黎是第一个。


度过初识的尴尬时刻,两人聊天越来越投机。


阮黎发现自己挺喜欢跟贺蘅聊天的,因为不管她说什么,对方都没有对她不由自主冒出的奇怪想法表露出任何异样或不赞同。


随心所欲了十几年,阮黎真的改不了,哪怕面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衡王爷,她说着说着,也会不自觉的暴露出本性,换了别人,肯定会惊讶的跳起来,甚至反驳她。


两人在这边聊得火热,赏花会那边吟诗作对的活动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一开始是由才气比较高的贵女作诗,阮如曼是第一才女,自然避不可免,她原本也在等这一刻。


看似临时作诗,其实都是早就准备好的,阮如曼为了这场赏花会,准备了半个月,诗一作完便惊艳了全场,其他人随后作的诗也没有掩盖住她的锋芒。


尽管听得出来,这不是阮如曼当场作的诗,但只要她是凭自己的能力做出的诗,不管准备了多久,只要诗作足够出色,便能令人刮目相看。


不同的人,就算给你同样的时间,你也未必作得出如此出色的诗。


更何况,在座又有哪个人是没有提前做准备的,当你事先知道赏花的内容,你会忍着不去想吗,既然你做不到,别人做到了,那么荣誉便是别人的。


得到想要的荣誉和关注,阮如曼没有乘胜追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没有再参加后面的对对子。


进退得当,识大体的行为,人群中已经有一些人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赞赏。


然而这些人中并没有阮如曼想要的。


真正家中有权势的王公贵族的子弟,却几乎没有一个表示出对阮如曼的兴趣。


注意到其他贵女嘲讽的眼神,阮如曼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握成拳,心中很不甘心。


她知道真正有头有脸的家族是不会娶她这种妾室所生,在家中没有任何地位的庶女。


看中她的,只有家世不够好,或者出生寒门的子弟,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手指掐着自己的掌心,阮如曼强颜欢笑的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她要改变,就不能坐以待毙,必需主动出击。


没人发现阮如曼离开了院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穿过走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一刻钟前,她偶然看到沈将军之子沈子安往这边过来。


亭子下,一个长身玉立,风华绝代,面如冠玉的男人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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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主子


这是阮黎第一次跟男人聊除吃喝玩乐之外的话题,还能聊得这么开心,同时也对贺蘅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她一直以为皇帝的儿子都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人。


没想到平易近人,蔼然可亲这些词也可以用在贺蘅这个受宠的王爷身上,跟他聊天甚至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要不是春花提醒,阮黎都没有注意到时间过得那么快。


“王爷,赏花会应该快结束了。”阮黎提醒贺蘅,本意是想告诉他,如果他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最好在赏花会结束前离开。


“阮小姐也不喜欢赏花会吗?”贺蘅没有接她的话,言笑晏晏的聊起另一个话题。


阮黎微微一愣,点点头,“花是挺好看的,不过我只懂得看。”


言下之意,她不会咏诗。


贺蘅已经充分了解到阮黎在某些方面的直白,不像其他人明明不喜欢,却为了讨好某些人曲意逢迎,这样的阮黎更加真实。


“英雄所见略同,我亦不喜此类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赏花会。”贺蘅淡笑地说道。


“我能理解,王爷玉叶金柯,贵不可言,讨好您的人可以绕京城几十圈,要是他们知道您在这儿,早就过来围堵了。”与贺蘅聊天,阮黎觉得很舒服,也渐渐放开了拘谨。


除了沈子安,也就只有她会当着贺蘅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他是王爷,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所以别人才会讨好她。


贺蘅却知道,阮黎只是单纯的这么说,未有其他想法。


“阮小姐既然也不喜欢,可要与我一同离开?”贺蘅站起来,向她提出邀约。


也多亏沈子安没有看到,否则两颗眼珠子只怕要掉下来,身为贺蘅的好友,他是最了解贺蘅的人。


表面如谦谦君子般一团和气,待任何人都和颜悦色,可正如阮黎猜的那般,贺蘅骨子里其实是个很冷漠的人。


阮黎有些意外贺蘅的话,但并没有多想,见石桌上的点心在不知不觉间吃得差不多了,也萌生了离开的想法。


“如曼见过王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亭子旁的走廊传过来,就像糖下多的声音,甜过头了。


她的话打断了阮黎。


阮黎越过贺蘅的肩膀,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阮如曼,微微欠着身,脸蛋粉嫩粉嫩的,低着头,欢喜又羞涩,活像个思春的少女。


阮如曼大概没有看到她,以为这里只有衡王一人,她的想法便不难猜测了。


顺理成章的气氛被打破,贺蘅好似没有听到阮如曼的声音,连头也没有回,只是看着阮黎,似在等她的答复。


阮黎看了眼嘴角僵硬的阮如曼,忍不住笑了,“好啊。”


阮如曼永远不会忘记仇人熟悉的声音,瞬间忘了礼仪,猛然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失声道:“阮黎,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总喜欢说这句话,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阮黎说着,又意味深长地问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不在前院面与大家作诗对对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我迷路了。”意识到这里还有衡王在,阮如曼立刻放软姿态,受惊般的瑟缩着,好像阮黎欺负了她一样,苍白的脸色透出几分楚楚可怜,如果她没有一边说,一边偷偷的瞄贺蘅的话。


“赏花会也不是第一次在公主府办,你竟然会迷路,可真稀奇啊,不会是跟着别人过来的吧。”阮黎有什么说什么,向来不会给她脸。


阮如曼咬了咬贝齿,委屈巴巴的抬起头,好似一只被欺负得不敢反抗的小白兔,“我知道姐姐一直不喜欢我……”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阮黎话接得飞快。


一旁的春花急得恨不得上去捂住小姐的嘴巴,衡王还在这里呢,小姐说得高兴,又忘了这里还有别人,可要是个普通人,她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阮如曼立刻红了眼眶,咬着牙不再接话。


心中窃喜,阮黎啊阮黎啊,你就不停的说吧,让王爷亲眼看看丞相的大女儿是个如何小心眼,粗鲁不堪,说话不经大脑的花瓶,你说的越多,王爷对我的印象就越好。


本以为能钓到沈子安这条大鱼便算不错了,万万没想到,她会遇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衡王。


这就像是上天对她的垂青,终于知道要补偿她这十四年来所受的不公平待遇。


尽管半道冲出一个阮黎,但是她说话一向不经大脑,没有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还是个劣迹斑斑的,会跟一群男人去青楼的女纨绔。


【金龟婿哪有这么容易钓,像贺蘅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只看外表,越是身处高位,越注重内心。】


【这个女人,找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找个不会怜香惜玉了。】


爱八卦的系统声音在阮黎耳边响起,忍不住偷偷瞄了贺蘅一眼,越看越满意,不会怜香惜玉就对了,说明阮如曼的把戏半点用处也没有,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一枚香玉。


贺蘅耳观八方,假装没有注意到阮黎偷看他的动作,只是为什么是满意,因为他没有理会阮如曼吗?


阮如曼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衡王开口,只得无助的看向贺蘅,却发现他正在看阮黎,面上带着微笑,眼角甚至没给她一个余光,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为什么,阮黎这般嚣张跋扈,丝毫没有身为丞相之女的风范,衡王该看的应该是她才对。


就在这时,朝阳公主出现了。


看到皇兄在这里,她没有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显然早就知道。


“二哥,阮黎,你们怎么都站着?”


阮黎瞟了阮如曼一眼。


朝阳公主看向阮如曼的神色冷了许多,“我道阮二小姐怎么不在前院,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怎么,我这公主府的院子,也让阮二小姐迷路了?”


话里的讽刺意味令阮如曼脸色难堪。


朝阳公主没理会她。


“公主,既然赏花会结束了,那我就先告辞了。”点心吃完了,阮黎也满足了,便站起来,拍掉双手的点心屑。


朝阳轻笑道,“谁说赏花会结束了,我只是中途偷个懒,过来看看而已,再说,你还真的每次过来只是为了吃我这些点心吗,好歹出去和大家见个面,打声招呼也行啊。”


阮黎虽然掩饰得不错,但是她早看出来了。


别的名门贵女参加她的赏花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出风头,多结识一些贵人,还有的是想为自己找户好人家。


也就只有她是为了吃的来的,好像没有点心,她就不来一样。


“还是算了吧,我跟那些人没有共同话题。”阮黎摆摆手。


她的才气没有名气响亮,嫉妒她的人,都爱拿知乎者也刁难她,虽然她也不怕被刁难,但是每次都来还是会厌烦的。


万一她赌气念了会背的千古好诗,以后麻烦定会接踵而至。


朝阳想想也是,便不留她了,“那我找下人送你吧。”


“不用,我和阮小姐一起走。”贺蘅开口,风度翩翩的模样,倒不像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王爷。


朝阳心中诧异不已,她这个二哥从来没有跟哪位名门贵女走得这般近过,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她没时间多问,因为前边院子的下人来找她,不一会就跟着府上的下人走了。


这边,阮黎见贺蘅就要走,转身准备跟上他的步伐,八卦系统忽然开腔了,内容令她怔在原地。


【我生平最讨厌有两个主子的人。】


“怎么了?”贺蘅发现她没有跟上,回头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阮黎摇摇头。


贺蘅颔首,迈开步伐。


“姐姐,不如我也跟你一起走吧。”眼见衡王已经离开了,阮如曼有些着急地喊住阮黎。


失去这个独处的机会,以后肯定没有了,她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阮黎刚走两步,回头瞥了她一眼,直白道:“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吧,我们又不乘坐同一辆马车,再说了,你的小马车又跑不过我的大马车。”


阮如曼眼眶红了,“我知道我的身份没有姐姐尊贵,姐姐您也没必要这般羞辱于我。”


阮黎翻个白眼,真当她是傻子。


她只是不爱动脑筋,又不是真傻,会不知道阮如曼故意当着贺蘅的面这么说?


“人家已经走了,你说再多也没有听到。”阮黎都替她尴尬了,算计来算计去,人王爷还不是连正眼都没看过她。


阮如曼愕然的抬起眼眸,才发现衡王已经走出一小段距离。


阮黎说完便追上去,与贺蘅并肩离开公主府,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徒留身后又嫉妒不已的阮如曼。


阮黎走到公主府门口,看到贺蘅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她,不明所以地问道:“王爷可还有事?”


“这是一点小小的谢礼。”贺蘅从身上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红盒子,递给阮黎。


阮黎好奇的接过,打开一看,漂亮的眼睛霎时瞪大了,“这东西,怎么在王爷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囧,存稿箱忘记设置时间了


☆、亲事


“前个儿恰巧在京城外一家小当铺看到,我想它可能对阮小姐会有点用处。”贺蘅简洁地说道。


“有用有用,太有用了。”阮黎忙点头。


那天翡翠簪子被阮黎买走,阮如曼找不到一样的替代品,回去后无法跟阮老太太交差,便和张氏一起欺骗阮老太太,说簪子在一次茶会上被人不小心撞到,上面的翡翠摔坏了,因为怕她生气,所以那天才撒谎的。


她嘴甜,尤其会哄老人家,阮老太太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有过多的苛责,也没有提出要看摔坏的簪子。


事情就这样被她蒙混过去。


阮黎正愁没有机会整治阮如曼,衡王就把机会送到她面前,就像一把及时雨,那支翡翠簪子果然没有白送出去,欣喜道:“王爷的礼物我很喜欢。”


“阮小姐喜欢就好,那么我先告辞了。”贺蘅笑着朝她点头,风度翩翩的走了。


“多好的人啊,明明是个王爷,却没有半点架子。”阮黎感慨的看了眼衡王的马车离开的方向。


“衡王长得真好看,奴婢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春花红着脸接话,又是一个被其魅力倾倒的人。


“我家春花终于也知道思春了,”阮黎也笑了起来,“周朝第一美男,不仅好看,还不摆架子。”


她见过皇室其他几位皇子,一个个鼻孔朝天不说,一口一个本王,好似愿意跟你说话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不像贺蘅,跟她说话,从头到尾都没有自称过一次本王。


阮黎虽然是颜狗,但也不是只要长得好看就一定会粉。


回到阮府,路过大厅时,阮黎看到阮夫人,阮老太太和张氏,大厅的气氛不太好。


“娘,看您一脸不高兴,是不是又有人气您了?”阮黎走进来,看也没看脸色不好的阮老太太和张氏,径自走向阮夫人。


“没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不是去参加公主的赏花会吗?”阮夫人不想让女儿也烦心,便转移话题。


阮黎听得出来,顺着她的话说,“结束就回来了。”


母女俩旁若无人,被忽视的阮老太太怒拍桌子,大厅立刻安静下来。


“阮黎,你进门都不懂得叫长辈吗?”阮老太太说完阮黎,又将矛头对向阮夫人,“赵秋灵,你就是这样教自己的女儿吗?”


阮黎有种掏耳朵的冲动,这话她都听过两次了,就不会换点新意吗。


“想讨论黎儿的家教,姑母还是等阮宣回来,再跟他讨论吧。”阮夫人秉承惯例,将锅甩给阮宣,不带丁点犹豫的。


阮老太太还想说什么,衣袖被张氏扯了一下,让她赶紧回到正题,别被赵秋灵跳过正事。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件事,但如曼的亲事,必须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如曼虽说是庶女,但她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儿,你随随便便找些没身份没地位,家世不好的郎君就想打发了,我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阮老太太一口气说了许多。


“姐姐,如曼是我的女儿,我希望她嫁个好人家,将心比心,我想您也不会让阮黎嫁过去受苦吧。”张氏亦假惺惺地说道。


阮夫人被气得有够呛的。


阮黎大概理清思路了。


原来这才是张氏把阮老太太招到阮府的真正原因,替阮如曼找一门好亲事,不由觉得好笑。


张氏这是怕娘亲在阮如曼的亲事上作手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什么样的,就以为别人也这样。


“总之,我会待到如曼的亲事解决为止。”阮老太太又说。


言下之意,如果她不满意,是决计不会走的。


“姐姐,如曼的亲事就劳烦您了。”张氏也跟着假惺惺地说道。


阮夫人终于烦了,甩手道:“适合的人选我已经给找了,你们既然看不上,那就自己去找,我又不是阮如曼的亲娘。”


张氏一听眼睛就亮了,二话不说,“这话可是姐姐说的,既然说出口,就要遵守诺言,别到时候又想插手。”


凭相府的名声,要为如曼找门好亲事不难,她就怕赵秋灵插手,从中作梗。


“到时你们别来求我就行。”阮夫人不以为意。


阮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张氏是在打这个主意,有娘亲出面,那些人至少会给几分面子,张氏算什么,一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妾室,旁人怎么可能会给她脸面。


“你放心,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有我在,别人怎么也要给点面子。”阮老太太轻蔑地扫了赵秋灵一眼。


“谢谢大伯母。”张氏一副激动的样子。


张家在京城也是名门望族,尽管比不上以前,但多少还有点影响力,阮老太太又是二品诰命夫人,有她出面,阮如曼一定能嫁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阮夫人已经懒得说什么了。


【阮艳霞几年前确实是一号人物,靠有个丞相侄子,以女性的身份掌管整个张家,无人与之抗衡,张家几乎是她的一言堂。】


【张心慈因为嫁入阮府,有了价值方入阮艳霞的眼,这些年没少利用张心慈母女加深与阮府的关系,与京城的贵妇来往频繁,确实有些面子。】


【不过张心慈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这名字着实与其不配,双方不过是双互利用罢了。】


听到八卦系统的话,阮黎忽然灵光一闪,阮老太太不开口,她倒是忘了,系统曾经说过,阮老太太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还得从这方面下手。


“娘,今天有人送了支簪子给我,我拿给您看看。”阮黎拿出那支翡翠玉簪子,递给阮夫人。


阮夫人看簪子算不得多好,比这质量更好的,她屋里多的是。


以女儿对珠宝首饰的挑剔,这种有点劣质的簪子她应该不会喜欢才是,除非她是故意的。


有着玲珑剔透心思的阮夫人隐约觉得,阮黎此举和阮老太太及张氏有关。


“我送给如曼的簪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阮老太太尖锐的嗓门帮她解答了这个疑惑。


阮黎笑眯眯地转向阮老太太,“姑祖母弄错了吧,阮如曼的簪子早就摔坏了,这支不是她的,是别人送给我的。”


“不可能,别以为我老了就老眼昏花,我记得很清楚,这就是我送给如曼的簪子。”她不会看错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尤其是这支带有意义的簪子。


“那可巧了,送我簪子的人说是在一家小当铺找到的。”阮黎勾了勾嘴角。


一旁的张氏已经慌了,她当然也不会认错这支簪子,她就是女儿当掉的那支。


可如曼不是说她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当铺当掉簪子的,怎么会出现在阮黎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天都在火车上,火车上的味道,差点令我吐了,到现在都难受,总算可以更新了,各位晚安~


☆、极品老太


张氏想说阮老太太看错了,但是作为簪子曾经的主人,是不可能弄错的,说不定还会惹恼阮老太太。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时候不说话比较好。


阮黎岂会让她如愿,这一出就是要让阮老太太与张氏心生隔阂,立刻问张氏,“你觉得这支簪子是不是阮如曼摔坏的那支?”


她还特意加重“摔坏”两个字的读音。


张氏暗恨阮黎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管承不承认,都不是好事,但是不承认,不仅老太太的疑虑不会打消,还会罪加一等。


欺骗加上不承认,绝对会触爆老太太,更严重点,万一老太太决定撒手不管如曼的亲事,那就得不偿失。


张氏的犹豫间接告诉阮老太太答案,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张氏和阮如曼欺骗了她,簪子不是摔坏了,而是被她们母女俩当掉了,又恰巧落入阮黎手里,脸顿时气绿了。


自己刚刚还为阮如曼的亲事出头,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阮老太太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哪怕再气,她也没有当场给张氏难堪,于是气呼呼的走了。


明知道回去后会被责骂,张氏也不得不追上去。


两人一走,大厅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黎儿,你是不是该说说,如曼的簪子,怎么会落到你手上?”阮夫人可不信事情真的有这么巧。


“娘,我不是说了,就是别人送的,我也是看到后才知道的。”事实就是这么巧。


如果不是衡王恰巧在找与这支簪子一模一样的,他也不会发现小当铺的簪子,更不会知道她在银楼买走他要找的那支。


阮夫人有些怀疑的看着阮黎,她是知道女儿有多么讨厌张氏和阮如曼,“那你倒是说说,送你簪子的人是谁?”


“呃,我要说是衡王,您信不信?”阮黎试探地问道。


“不信。”阮夫人回得十分干脆。


阮黎无奈的耸耸肩,“看,我说真话,您又不相信。”


阮夫人问,“你什么时候跟衡王扯上关系,你不是一向对皇室子弟最敬而远之吗?”


这也是阮夫人一直最放心女儿出去玩的原因之一,只要不与皇室中人往来,她的女儿就吃不了亏。


“这是意外。”阮黎想了想,就把自己正好买到贺蘅在找的那支簪子一事告诉阮夫人。


“原来是这样,倒是没听说过,不过……”阮夫人忽然正色道,“既然衡王没有声张过此事,以后谁也说,知道吗?”


“知道了,娘。”阮黎本来也没打算说的,抱着阮夫人的手臂,亲昵道:“不过娘,您知道那支簪子是什么来历吗,我看衡王似乎挺重视的,说是亲人的簪子,可是姑祖母又怎么会有那支簪子的仿制品。”


“这事我倒是没听说过,可能是你姑祖母曾经在哪里见过,特别喜欢,就让人仿造了一支一样的簪子吧。”阮夫人亦不知个人缘由,在她看来,不过是支簪子,没什么可纠结的。


阮黎一听也没有深究了,看到地上有份名单,让春花拿过来,上面全是阮夫人准备的各家郎君名单,一看上面的名字就知道张氏为何嫌弃这些人。


“娘,这些人您什么时候准备的?”


阮夫人揉了揉眉头,叹气道:“上个月张氏提过这事,我寻思着阮如曼也十四岁了,确实可以开始物色人选,就让人准备了这些。”


“可惜人家不领情,还以为您故意给阮如曼挑些家世清贫的郎君,让她嫁过去吃苦。”阮黎哼道。


母女俩都是目光短浅之辈,这份名单上的郎君家世是不怎么好,多是寒门子弟,但个个品性良好,他们也没有复杂的家族背景,阮如曼嫁过去,日子虽然说不上多富裕,但是绝对比大多数女子要好。


就阮黎所知,这些名单上有好几个郎君都是准备参加今年的科举,而且是比较有希望的,他们家世清白,一旦高中,势必会受到重用,平步青白。


娘这般用心良苦,张氏却半点不领情。


阮如曼是赏花会结束后回来的,这一趟收获不错,虽然错过衡王这条大鱼,但是因她在赏花会表现出色,又进退有度,知道适可而止,不少王公贵族子弟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好,其中也有她看中的。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见到张氏后,差点被她甩了一个耳光。


“娘,您这是干什么?”阮如曼还以为张氏会高兴自己钓到金龟婿。


“我还想问你呢,阮黎为什么会有你当掉的那支簪子,今天她当着你姑祖母的面拿出来,你姑祖母都知道了。”为了安抚大伯母的怒火,张氏挨了阮老太太一顿骂。


“不可能。”阮如曼立刻否定。


“有什么不可能的,那支簪子本来就是你姑祖母送给你的,我都能认出来,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张氏没好气,“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问题,你想想怎么平熄你姑祖母的怒火吧。”


阮老太太是阮如曼最大的倚仗,得罪不起,只好过去向她老人家赔罪,低声下气,低眉顺眼,姿态都做尽了,阮老太太的火气才消掉。


经此一事,她也不敢再小看阮黎,连她当掉的簪子都能找到,极有可能已经知道她就是何明的幕后指使者,当然,也有可能不知道,她也相信自己的伪装,一支簪子不能证明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也得提前做好应对的手段。


阮黎却是低估了阮老太太厚脸皮的程度,在确定那支簪子就是她送给阮如曼之后,第二天她竟然当着阮丞相的面,提出让她把簪子还给阮如曼。


“我没听错吧,别人送给我的东西,就因为跟阮如曼‘摔坏’的那支长得一样,我就得无条件的把簪子双手送上?”阮黎很想掏掏耳朵,证明自己没耳背。


“如曼已经向我承认错误,她怕我责备,才撒谎说簪子摔坏了,实际上只是弄丢了,大概被人捡走了,才会出现在当铺里。”阮老太太理直气壮,这番说辞自然也是阮如曼拿来骗她的。


阮黎直接做了一个动作,令阮老太太气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改了,大家第二天上来就能看到,不用等到10点,么么大家


☆、对质


簪子掉在地上,直接断成两截。


大厅落地无声。


阮黎掸了掸手,她宁愿把簪子摔坏,也不会给阮如曼,她的东西自己做主,老太太凭什么一句被捡走,她就得无条件白送。


从小就没受过委屈,哪怕阮老太太是爹爹唯一的亲人,得寸进尺到她身上,就别想讨到好。


阮老太太气得脸青了,手指着阮黎颤抖起来,“你目无尊长,真是反了反了,阿宣,看看你们教的好女儿,一点姐妹友爱都没有,现在能这样,以后嫁了人,还不得只向着夫家!”


“姐妹友爱?那你得先问问人家有没有把我当姐姐。”阮黎目光瞥向嘴角来不及隐去笑意的阮如曼。


“姐姐,您怎么会这么说,我一直把您当成亲姐姐的。”阮如曼垂下头,委屈地说道。


“我可没这个福气,真当你亲姐姐,哪天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都不知道,”阮黎说完又看向阮老太太,“您怎么就这么确定,簪子是她弄丢的,而不是她当掉的。”


“这还用得着说,如曼又不缺银子,她有什么理由当掉簪子。”阮老太太自信得很。


阮黎耸肩道,“说不定她要干一件大事,而这件事大事需要一大笔银子呢。”


阮如曼握着的双手突然紧了紧,手心微微冒出汗渍。


知道真相的张氏也因为这句话冷不丁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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