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金铸铜、雄浑庄严、造价千两不止的王府大门,在一颗造价不足二两的石头炮弹面前,毫无牌面。
轰然巨响中,王府大门化为碎片,四处崩飞。
翻滚的烟尘中,恶魔一样的叛军士卒疯狂涌入,登时被王府的壮美激发了凶性。
他们抢劫每一个看起来值钱的东西,他们侵犯每一个看见的妇人,他们杀死了每一个想要逃跑的太监和卫兵。
朱由棷被两个太监架着,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王府里到处乱跑,却找不到一处安全之所。
这里明明是他的家,可是他却不熟悉任何一条道路。
因为从前不管他去哪儿,都是坐在车辇里舒舒服服走的。结果到了逃命的时候,根本不辩东西。
他亲眼看到自己的世子妃被一群叛军抓住,光天化日之下被扯碎了衣衫。
世子妃绝望的惨叫声令他魂飞魄散,根本不敢多看一眼,更加加快了脚步。
“世子救我……世子……”
无辜的世子妃一定是在后悔吧,没想到自己的丈夫这般无能,让她落入了禽兽之手。
可朱由棷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迎面又一群叛军冲来,看到他衣着华丽,登即围拢了过来。
看着那一张张肆虐残暴的脸,朱由棷已经驾驭不住自己的灵魂了。
“你……你们……本王……孤……孤乃……”
刀光闪过,他的脑袋和躯干便分家了。
倒霉的衡王世子,偏偏碰到了不学无术的士兵。
假如落到李九成、孔有德等叛将手中,说不得还能挣扎一番。
可这群一文不名的叛军士卒才不管他是谁呢,一刀杀了了事。
这还不算完,杀了他后,士卒们蜂拥而上,将他身上所有看起来值钱的东西全都劫掠一空。
身为衡王系的继承人,朱由棷的身上有不值钱的吗?
于是,经过叛军的劫掠,已经的死掉的朱由棷变成了一具裸的尸体,躺在杂乱的荒草中,并不显得比别人高贵到哪里去。
“将军,奴婢知晓衡王……衡逆的财宝藏在哪里。”
随着屠杀的进行,有贪生怕死的太监果断出卖了主子。
毛承禄高兴坏了。
“带本将去,记你一功。”
太监狂喜,连忙前面带路,终于找到了衡王府的府库。
当厚重的石门被推开后,有那么一瞬间,叛军上下全都失去了光明。
不是他们被人暗算了,而是堆积的如山如海的金银反射出的太阳光,令他们短暂致盲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毛承禄惊的刀都扔了。
哪怕穷尽他的幻想,也绝对想象不到,财富可以累积到这个程度。
幸亏他还不傻,很快反应过来。
“速去请了都督和都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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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东江叛军攻破青州城时,左梦庚也到了沂水。
看了情报,左梦庚召集第三师营级以上军官开会。
“你们第三师成军不久,战斗力没办法和第一师、第二师相比。但接下来,你们的任务最重。能不能挡住叛军,不让其南下,全看你们的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娄甫明显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统帅,我师就这么些人,要负责数百公里的横截面,需要一定的支持。”
他是老成持重之人,不会胡乱打包票,但也不会畏惧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