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走这如意门的,显然不止他们两人。
迎面过来的,赫然是一个车队。大约十来辆独轮车被推着,上面盖着布,不知道是些什么货物。
每辆车旁边都跟着一个健硕的汉子,手始终放在刀柄上,随时都可以厮杀。
两边交错而过时,左梦庚和其中一人撞了一下。
那人清瘦,身段颇软,身上的袍子很是华贵。被撞了之后,立时瞪来,只怕一声令下,那些随从便要暴起。
左梦庚拱拱手,示意误会。
那人便轻哼了一声。
“仔细些,招子放亮点。”
虽努力压低了声音,可依旧尖细的刺耳。
左梦庚不愿多事,再次拱手致歉,随着左富离去。
那人原地站立,目光始终盯着左梦庚。一直到左梦庚走的不见了,才回身跟上了车队。
走出去好远,左梦庚才抬起手掌,放在鼻端嗅了嗅。
一股子刺鼻的硝烟味直冲脑海,令他惊疑不定。
究竟是谁,大晚上的运了这么多火药进城?
那人明明是男子,可一身浓郁的熏香比青楼的姐儿还要过份。
眼瞅着出了暗道,左梦庚只好收起这份疑心。
暗道的另一头,已经在城外的居民区里。
出来是一间不起眼的民居,大晚上的也看不出轮廓。相信白日再来搜寻,只怕是万难找到。
左富当先领路,在民居里七拐八绕,便是后面有人跟寻,只怕也跟丢了。
到了一处院落外,左富推门入内,待左梦庚进入后,他又将门关上。眼睛贴在门缝向外张望片刻,十分的谨慎。
开门声已经惊动了屋子里,左荣出来,见到是他俩,便引进了室内。
这是一间两进的民房,外间锅灶瓦台一应俱全,里间一通土炕。
当中的地上,一个人被结结实实地捆在椅子上,此时早已醒来,只是嘴里被堵了破布,除了呜呜咽咽的,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正是白日里被左梦庚打晕的那个闻香教徒。
见左梦庚进来,那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软了。
左梦庚走过去,将此人嘴里的布团拔掉。
“想死、想活?”
那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可面色却毫无畏惧。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狗贼,燃灯佛祖必降仙惩,为我报仇。”
左荣飞起一脚,踢在此人的肚子上,踢的他苦水都吐了出来。
“少爷,把他交给我,不信让他开不了口。”
左梦庚神情平淡,只是道:“掰开他的嘴。”
左荣和左富过去,两人奋力合作,捏开了那人的嘴巴。
左梦庚手里拿着那布团,打开来后拧成长条,放在了那人嘴边。
“现在说,还来得及。”
那人脑袋被制住了,动弹不得。看着布条,眼神不屑。
左梦庚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将布条捅入了那人的嘴巴里。
布条很快刺入喉咙,干硬粗糙的表面剐蹭着喉咙娇嫩的表面,让那人立时扭曲起来。身躯巨震如遭电击,一张脸迅速红透,双眼翻白接近昏厥。
最难受的,还是肠胃里强烈的不适带来的翻江倒海,一股子刺鼻的气味逆势而上,偏偏又被堵住了,憋的他心脏也要炸了。
左梦庚等了三十息,才将布条抽出来。
那人立时弓成了一只虾子,嗬嗬干呕的声音夹杂成冲天的酸臭气息,口腔里、鼻腔里满是恶心的黄水。双眼里也被热泪糊住,久久无法恢复。
看着此人的惨状,左荣和左富只觉得心底发麻,愣是不敢向左梦庚看去。
少爷从哪儿学来的这等恐怖刑罚?
左梦庚却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厉害的事,道:“再来。”
左荣和左富又赶紧上去,再次掰开了那人的嘴。
左梦庚将布条换成了干净的另一头,再次捅入了他的嘴巴。
这次之后,那人更加不堪,将肠胃里的残渣都吐了出来。腥臭的胃液从嘴巴连到地面,却连吐掉的力气都没有了。
左梦庚将布条扔掉,转身又去寻了一块干净的布回来。
“掰开他的嘴。”
那人面色恐惧到了极点,疯狂地来回摆动,嘴里干嚎不止。
“饶命……饶我一命,我说……我什么都说……呜呜呜呜……”
偌大一个汉子,彻底崩溃之后的模样,却连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