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瑭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看一眼盯着他的柘乘风, 唐瑭低头摆弄手上的葱，“要不……要不还是你自己想吧。”
“那我的生日礼物，你准备了什么？”柘乘风忽然换了个话题。
他语气很自然, 也很笃定, 像知道唐瑭一定知道他的生日, 并为此提前做了准备。
唐瑭生日之后就向莉莉确认了柘乘风正确的生日日期，所以他也的确将柘乘风的生日礼物准备好了。
唐瑭本来是想给柘乘风一点生日惊喜, 但现在柘乘风问起, 唐瑭还是犹豫着告诉了他，“是一对袖扣。”
这对袖扣的样式、颜色由唐瑭全程与品牌设计师沟通，等了两个多月时间才送到他手上。
然而柘乘风听了后表情没动一下，似乎毫无惊喜，并说：“可以换别的吗？”
唐瑭还来不及失落一下，忙问：“换什么？”
“换成你。”柘乘风低眸靠近，“将你打包送给我。”
打包？
等等……唐瑭直瞪瞪地看着柘乘风，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厨房外的客厅里, 莉莉和张圆组队玩着游戏，声音时高时低；更远一点的地方，柘母让助理小赵帮她找她从老家带来的果酱。
而唐瑭被柘乘风用一句话困在厨房冰箱这一片小天地里，除了自己的心跳，旁的声音都落不到他的耳朵里。
柘乘风搭上唐瑭的一侧肩膀，弯腰靠近，越过彼此的安全距离。
他凝目看着唐瑭, “你耳朵红了。”
唐瑭迎上柘乘风的目光，忍住摸耳朵的冲动, 有些慌张, “……热、热的”
柘乘风眼眸稍移, 微凉的指尖轻轻揉捏了一下唐瑭发红的耳垂。
唐瑭一颤。
像犯了低血糖，全身发软，手脚都轻微颤抖。
下一秒，柘乘风已然欺身过去，亲了唐瑭的唇一下。
亲吻一触即分，柘乘风声音低沉，“你的唇很烫，也是热的？”
什么热不热的，唐瑭只知道在没有拍戏的情况下，自己被柘乘风亲了。
他想问柘乘风为什么亲他，他知道这个行为代表着什么吗？
然而在他开口之前，柘乘风已经向后一步退开。
柘母手里拿着一瓶果酱走进来，“可算是找到了，年纪上去后记性越来越差了。”
唐瑭惊了一下，向旁边看去。
他所站方位身侧是两扇磨砂门，重叠起来看不清外面。所以柘乘风亲他的时候，外面的人应该也没看到。
唐瑭瞄了柘乘风一眼，居然在开着门的情况下亲他……
耳畔传来柘母的声音：“唐瑭你脸好红，是不是热了？”
面对柘母关心的问询，唐瑭有些心虚地点头，“唔，是、是有点热。”
“今天天气是有点高。”柘母没觉出不对，笑着让唐瑭去阳台透透气。
转身往外走时，又被柘乘风拉住。
唐瑭心跳得飞快，就见柘乘风伸手过来，拿走还被他捏在手里的葱。
大概是因为他刚才的紧张，葱梗一部分已经被他捏出水了。
“去洗手。”柘乘风说。
最后即便洗了又洗，唐瑭指间依旧有葱的味道。
别人想起自己的初吻，可能是这样或那样甜蜜的味道。唐瑭以后想起自己和柘乘风真正意义上的初吻，是葱的味道。
还挺特别的……
整个吃饭过程，唐瑭都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起先他总忍不住看坐在他对面的柘乘风，见他面色如常，唐瑭就觉得柘乘风好恶劣，干嘛在厨房里忽然亲他，害他现在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一个人着急。
唐瑭暗自磨了磨牙，桌下两条腿一伸，踩在对面人的拖鞋上。
正盛汤进碗里的柘乘风动作便是一顿，他抬眼看看唐瑭，手腕方向一转，将那勺汤放进唐瑭面前的汤碗里。
“喝汤。”他说。
所有人都看向两人。
柘乘风淡然地回看，“你们也喝，别客气。”
这下不好意思的成唐瑭了，尤其是当柘母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脚也在柘乘风鞋上辗了辗。
吃完饭，一切收拾妥当，莉莉和张圆几个去阳台继续打游戏，唐瑭和柘母在客厅看电视。
柘乘风接连接了几个电话，然后走到唐瑭身边，似随口道：“唐瑭，过来帮个忙。”
两人对视一眼，只有彼此明白的暗流涌动。
柘乘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唐瑭跟柘母说了声，起身跟上。
唐瑭在肚子里翻来覆去酝酿了好一阵的问句最终并没有问出来。
一进房间，他便毫无防备地被柘乘风摁在了墙边。就像在停车场里那样，被柘乘风用双手包围，禁锢。
后背也因这个动作靠上开关，房间里的自动窗帘开始慢慢合上。
光线被一点点隔绝。
柘乘风低声问唐瑭：“你觉得亲吻代表什么？”
心脏鼓噪，唐瑭的心神都被柘乘风的声音牵引，喃喃地问：“代表什么？”
“代表靠近，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