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在改论文,他之前投稿到天工的论文也被要求修改了,而且要修改的地方很多,有些数据也要补充。
不过同事的议论他也一直听在耳朵里,此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虽然他的论文还没有过稿,但是要求修改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如果是要拒稿的论文,是不会让作者修改的。
但他也知道这事如果说出来招来同事的嫉妒几乎是必然的,可是否认显然也不现实,不说他自己也不愿意说这样的假话,即便他愿意,等到将来论文见刊,同事们还是会看到,反而更加麻烦。
见到他这个反应,同事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原本只是阴阳怪气几句的那个同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没想到何老师居然还真的能够在《天工》上发表论文了。
他们这些人能够得到京华大学的聘书,本身也是非常优秀的,谁手里没有几篇一区论文的一作啊。
但一区和一区也是不一样的,各个领域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顶刊以及《自然》和《科学》这样综合类的顶刊,能够在上面发表一篇论文,就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了,当然迪教授那样的例外。
《天工》虽然是刚刚创刊,可是标准明显是不比同类型的《自然》和《科学》低的,何老师的论文能够在《天工》过稿,就说明如果他选择投稿给《自然》或者《科学》很可能也是能够过稿的。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大多数不想参与这种话题的青年讲师长出了一口气,他们实在不喜欢跟人聊这种事情,整天盯着别人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把这些时间用来提升自己,好好上课,好好做课题。
只是他们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刚刚那种氛围,他们如果直接站起来离开多少显得有些不合群,但呆在办公室里就算不开口说话,也总有人喜欢问他们一句,他们能说什么呢,尴尬就是刚刚的办公室。
现在好了,尴尬地变成了那些话多的,他们这些不想说话的顿时快乐了起来,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出于同事关系和谐的考虑,他们也不好当场恭喜何老师,决定等稍后再私下或者在线上祝贺他吧。
一直到何老师离开了办公室,才有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得意什么啊,还不知道是不是走后门的呢。”
旁边听到这话的人异样地看了说话的这人一眼,没有人附和他,那人似乎也觉得没意思,脸色难看地闭上了嘴。
如果说古景耀从前对他们来说只是个神秘的存在,那么现在的古景耀依然神秘却也已经展露了一些峥嵘,《天工》第一期发刊之后,谁都知道不能把古景耀看成一个普通人了。
或许古景耀在学术圈的名气还不够大,但他在夏国学界的影响力却已经不输给某些大牛了,他缺少的只是一些名头而已,实质的东西怕是一点都不少的。
确实有些老师觉得何老师能够在《天工》上发表文章,肯定和古景耀有关系,但他们并不觉得是刚刚那人说的那种关系。
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成为大牛的学生?
因为有时候大牛只要提点你一两句,可能就胜过你自己冥思苦想好几年。
而且发论文的时候,如果能够把大牛老师的名字放在通讯作者的位置上,想要过稿都会变得容易许多,尤其大牛老师一般来说都不屑于抢学生的东西,除非这个大牛本人是个水货。
古景耀如果在国际学术圈可能还没有这样的地位,但是在国内绝对是有的。
那些看不惯何老师的人心里没少酸,他们觉得如果当初和古景耀搭上关系的是自己,自己肯定能比现在的何老师更好。
至于说古景耀是不是指点过何老师的论文啊,何老师论文的方向是不是古景耀给的,甚至于古景耀有没有帮何老师改过论文这种事情,甚至都不必多说,因为在学术圈这都不算是,老师帮学生改论文有什么问题?老板帮实验室的改论文有什么问题?论文通讯作者还挂着老板的名字呢,说出去都不存在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