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他的力气很大,这大神彻底苏醒后,每一次抱住她的时候一点都不知道克制,他的动作与他温柔面具截然不同,每一次都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骨头里似的。他身上的那种冷香混合着血腥的香气如影随形地缠绕上来,又激得楚瑜体内气血翻腾。她闭了闭眼,强行压抑下那种想要撕开身后男人衣衫的冲动。以前她也不是没有和他分开过,在水寨之前失联那十天,她也从没有过这样的躁动,只是会想念他,想念他身上的香气想得紧。看来是上次他阴了她一把之后的后遗症。这个男人实在是,心思藏太深,太习惯将那温柔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戴在脸上。不若白白,她总能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知道怎么能拿捏住那矜傲的猫儿,哄得他服帖并不难。可是琴三爷这一次,若不是她来问,他根本不会告诉她,这般恐怖血腥的屠宰场似的阵仗,是为了不让她受痛。那一种暗藏在血腥冷漠里,沉默的温柔。怎么能让她心底没有触动。他的拥抱,力度大得让她心中隐痛。可是“三爷。”楚瑜么忽然淡淡地开口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如果你打开牢门,这些人会逃么”“不会。”琴笙许久,才慢慢地道,同时依然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垂着眸子,轻轻地嗅闻着她的发鬓,让人琢磨不清他的情绪。楚瑜闻着鼻息间那缭绕的甜腻又清冷的香气,似自问自答地道:“是,他们不会。”她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但是以他的智商和手腕想要毁灭一个人的精神,让人绝望,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甚至死士和刺客这种专门训练出来意志坚定的人形凶器,对于他来说,毁灭驯服他们的精神与意志也许像一个有趣而残忍的游戏。笼子里那些刺客和死士的眼珠里已经没有一丝生气,身为死士不敢死,也不能活,放弃了思考,只有麻木如圈养的畜生一般生存,心甘情愿地献祭,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慢慢地道:“恐惧、敬畏、崇拜、害怕,绝望确实是禁锢一个人的最好枷锁,让对方臣服,甚至像这些笼子里的刺客和死士一样变成麻木的畜生,即使打开了牢门,也不会离开,乖顺温驯地匍匐在你的脚下,任由你刺破他们的皮肉,剥掉他们的皮肉,甚至渴望你弄死他们给予解脱。”他是一个很好的“驯兽师”,而且乐此不疲。楚瑜每说一句话,琴笙的呼吸就越发地轻一点,到最后,她几乎都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了,却能感觉他抵在自己发鬓身边。但她还是一字一顿地道:“但是,我、不、会”她宣告着:“我绝对不会成为里面中的一个,我的意志只属于我自己,绝不会被你驯服”话音刚落,琴笙抱住她的手臂梭然收紧,白皙的手指几乎掐入她的肌肤里,另外一只手仿佛无意识地摸上她纤细的脖颈。他身上的香气随着他情绪的波动愈发地浓稠惑人,如有实质一般。楚瑜额上浸出细密的汗珠,浑身都浸在火里似的,只是一双明丽乌黑的眸子,此刻像冰冷的水洗过一般,冷静得吓人。“你听好了,琴笙。”她抬手握住了他的玉骨手,一点点、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臂上掰开:“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要的男人是谁,就算他忽然转了性子,不再是我熟悉的样子,但是我依然尝试靠近他,如果可以,我希望重新得到他,但是绝对不是作为一个奴隶被恐惧和绝望永远地禁锢在他身边。”她强迫性地捏住他僵硬的手指,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手,随后慢慢地转过身来,乌黑沉冷的大眼珠定定地看着他平静却苍白的面孔,声音有些喑哑:“不要再试图用你以前对付敌人,和征服你属下的手段来驯服我。”他的乍暖还寒,他的时近时远,他的矛盾,他的冷,他的莫测,他的炽烈在她看见这里之后,忽然让她明白了一件隐藏在他深深幽瞳暗海里的真相,或者甚至可以说阴谋。楚瑜看着琴笙被鲛人灯照耀得愈发冰冷和苍白的面容,那是他温柔面具第一次彻底地出现了龟裂,她甚至可以看见其下狰狞阴森的表情。若是曜司里任何一个人,只怕早就已经跪了下去。但是楚瑜却觉得很愉快,她捏住他的手,凑近他的脸,轻声道:“我如果要留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边,任他得到我的一切,那只会因为我钟情于他,绝不是因为恐惧和绝望。”琴笙琥珀色的妙目里,温柔惑人的夜雾已散尽,泛出冰冷狰狞金光,波澜阴惊非常,有狂风戾雨几能将人生生吞噬。“楚、瑜,你很好。”他忽然开口了,精致薄唇间一字,一顿地念着,声音很轻。楚瑜却觉得他像是要将她的骨肉血脉在唇间碾碎,咀嚼然后一点点地吞噬入腹一般的狰狞。她却笑了,紧紧地握住他试图挣脱她的的手,大眼慧黠而冰凉,慢慢地道:“是的,很高兴能认识你,琴三爷,你若是不会中意喜欢一个人的正确方式,我可以教你,也可以等你,一年、五年甚至十年,但是。”她忽然不怕死地趁着他不备抬手一把粗鲁地扯着他垂落下来的乌发,将他身子微微扯下来了一点,同时踮起脚,抬头在他潋滟的唇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别他娘的再用那种恶心的手段对付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楚瑜这一口一点没有留情,带着惩罚一般,一下子就咬破了琴笙的下唇,血液一下涌了出来。琴笙下意识地眯起冰冷暴戾的眸子,抬手就要扣住她的后脑,反咬回去。楚瑜眼明手快地一把用巧妙的姿势扣住了他的下巴,低低地喘息着:“别再撩我,我忍得很难受了,你知道你的血的味道太香,不我怕忍不住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的衣服剥光,我一个混混是无所谓,但是在你驯养的奴隶面前上演一场活春宫,上神,你不介意”分明看起来稚嫩的少女,偏生一脸无谓的痞气,额头上浸出的忍耐的汗珠,还有她眼里的满不在乎,显露出她真的无所谓。琴笙脸上虽然平静,但身子却僵住了。楚瑜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随后伸出柔软的舌尖温柔地在他唇上的伤口轻舔了一下:“你好好地想一想,三爷,我先回去冲个冷水澡,不然就要爆了,你想好了,随时来找我。”说着,她慢慢地松开他,潇洒地转身而去。琴笙看着她的背影,泛出金光的妙目里一片幽暗复杂,有暴怒,有阴戾,有轻蔑,更多的是迷离,显出一种诡异的靡丽来,一如他浑身散发出令人恐惧的不受控制的扭曲寒意,几乎让整个牢狱里麻木的囚徒们似都感应到了不安,竟自发地全部蜷缩在地上抖如糠筛,有些人甚至吓得裤子间都浸出了湿意。若是让金大姑姑等人看见,只怕吓得跪下去的同时,眼珠子也要掉下来。琴笙安静温沉得得太久,一切的风暴漩涡都在那平静深海之下,便是在还剑湖的船上,他的愤怒也是堪称克制的。藏在角落阴影里执守的曜司武卫状况并不比囚徒奴隶们好多少,他们僵木地站着,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几乎情绪失控的主上。那种感觉,仿佛整个空间都会随着主上的情绪波动,扭曲,撕扯,然后崩分离析,连着他们一起飞灰湮灭。只是许久之后,琴笙却忽然慢慢地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有点诡谲和无奈的弧度。他抬起指尖漫不经心地蹭了下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有被楚瑜咬出来的伤口:“啧,居然被发现了,驯养失败了么,还真是一条大言不惭的鱼,如果不是本尊有些犹豫,你以为你逃得掉么,呵。”但是下一刻,他抚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指僵住了。为什么会犹豫为什么不用上最熟练的那些残忍的手段只要驯服了她,打破了她坚韧的意志,还需要担心什么离开为什么因为你不舍得。脑海的深处,似有莫名的声音叹息着响起。当那个人,温驯乖巧,任由你予给予求,不再是那一尾聪慧狡诈,滑不溜手得让人头疼的鱼儿。还是你想要得到的那个人么他慢慢地眯起眸子,看着空荡荡的大门。若有所思。她说:“你好,很高兴能认识你,琴三爷。”琴笙轻笑了一下,很高兴么居然能在这种情形下说出这种奇怪的话,这条鱼,还真是个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奇葩。难怪年幼的他或者少年时期的他会被她拿捏住。他慢慢地眯起了眸子,露出一个温柔到莫测的笑容允许你走进本尊的这个世界,你以为你还可以离开么琴笙慢慢地收回手,伸出猩红的舌尖轻舔着自己的下唇,上面还有她嘴唇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二更来也,大家票儿好给力,我努力码出来了哟迟到了一点,不过还好没有食言,么么哒小鱼:奶奶的,喜欢上一个变态,简直是脑力大比拼啊我日琴三爷微笑:为什么不肯被驯养,说,是不是你要养野猫野狗,哼,本尊就知道,你想日他们小鱼:为什么,我会喜欢一个作货一个病娇这货才是本文的终极大boss罢t17062315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