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偷觑了我,作了这画”卢湘湘皱眉看着那画道:“宝相庄严,岂容你肆意更改。你不怕被菩萨责怪,我还怕惹得菩萨不悦。什么凡人俗子的面相都敢往观音脸上添,也不怕无故惹来祸患。”巫善水见卢湘湘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只觉得和想象中不一样。按理说,一般女子把她画成观音的样貌,就算有些冒犯,也不会发这样大的脾气。巫善水自觉谈吐气度胜于一般男子,他又生了张讨女人喜爱的脸,想着卢湘湘见了他就算对他今日的toukui的举动有些许不喜,看着他小意道歉的份上,也会宽恕与他。只是没想到这讨好她的观音像,反而让她动了脾气。“xiaojie听小生解释。”巫善水对着卢湘湘作了一揖,道:“小生并非故意在观音像上画出xiaojie的样貌的。”“其实小生是被请到这庵堂潜心作观音像的。”巫善水道:“庵里过些时日要设坛作法祭拜观音,需要观音画像,故此请来了小生。”“只是小生想不出观音的容貌,想着前人的画像和庵里的金身却总觉得不对。”巫善水想起今日思澄说的卢湘湘说他琴心焦灼的话,特意解释道:“这画一直未能做出,小生心中忐忑,日夜思的都是这一件事。”“今日午间去林中散步,偶遇xiaojie在林中念经,看到xiaojie的容貌我竟有些痴了。”说到这儿,巫善水也直了眼,只勾勾的看着卢湘湘,喃喃自语道:“再提起笔,倒是心有所感,只是画出来的观音像竟成了xiaojie的模样。”“你住在这息泉庵中吗”暖如询问巫善水。巫善水点头,道:“只在庵中潜心作画,小生知道庵中多女眷,不敢随意乱走动。平日都是闭门不出的,只是后来作了这画”“这画无论是烧了还是自留着,都不妥当。”巫善水见卢湘湘柳眉竖起,连忙解释道:“小生斗胆问了xiaojie的住处,并无打扰纠缠xiaojie之意,这画还给xiaojie,小生就走。”说完,巫善水果真转身,一脸后悔欲走的模样。“公子留步。”卢湘湘唤住了巫善水。巫善水心中窃喜,想着这卢湘湘之前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见着自己要走果然有些不舍,只怕自己真的丧了气不再寻她,所以叫住自己了。卢湘湘拿过暖如手中的画卷,走到巫善水面前,将画卷抛还给巫善水道:“你自己犯了观音的忌讳,怕惹祸将罪过转与我是吧,这画像你拿走,我横竖是不要的,平白留个祸患在身边作甚。”“得罪观音的是你,不是我。”思澄过来时,就听到卢湘湘这么说着。再看巫善水一脸尴尬和卢湘湘面有不悦的样子,她暗想,这卢湘湘多半是看不上这巫善水了。思澄师太见多识广,富家xiaojie和多情书生的事她不是没见过,那xiaojie春心荡漾是什么模样,她是一清二楚的。再说,她也是从青春年少里过来的,思澄念了声佛号走了进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巫善水道:“巫举人,你怎么在此”暖如和牡丹诧异的看了巫善水一眼,卢湘湘脸色到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对思澄道:“这位巫公子是庵里请来作画的吗”思澄将巫善水的画技和文采夸了番,又说他敬佛愿意无偿为观音画像用于日后的法事,然后思澄问卢湘湘怎会和巫善水在此,是否起了什么事端。卢湘湘懒得回答。思澄只能假意又问巫善水,巫善水倒是解释了一番,思澄只能假意责怪了巫善水两句,话里话外其实又是在替巫善水辩护。当然,思澄明确指出巫善水擅自离开卧室去找卢湘湘是不对的。该推的事还是要推得一干二净。卢湘湘也没再说什么,思澄直接去了卢湘湘房里和她聊了会儿经文,就去找巫善水了。“这卢家xiaojie该是看不上你了。”思澄直接对巫善水道:“你还是换家xiaojie相识吧,这卢xiaojie素有脾性,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巫善水却不肯轻易罢休。一是这卢湘湘是思澄结识的xiaojie中,长相家境最出挑的那个。二是这卢湘湘激起了他追逐的心。这巫善水在风月场中,颇得女子喜欢。还没被这般奚落冷待过。这样被下面子,他心有不甘。就是京城名妓,仰慕他的也不少,有些颇有个性的,最后也会折服于他的文采风流之下。这个卢湘湘不过县里的富户人家之女,只知道烧香拜佛又有多少见识“师太有所不知,这卢xiaojie未必没看中我。”巫善水道:“只是碍于她那两个丫鬟在场,总要给些颜色给我看,好让人知道她不想被我纠缠。”“那两个丫鬟是她惯亲近的,哪有那么多避讳。”思澄摇着头道:“你这心思还是休了吧。”巫善水好说歹说,又是卖昔年思澄和他舅父的情谊,只差喊思澄舅奶奶了,思澄禁不住他糊弄哀求,还是允诺了巫善水,让他继续之前的计划。这卢湘湘虽有不悦,但也没太怪庵里和她。这巫善水要再试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吧。第二日这卢湘湘依旧去了竹林,她见卢湘湘没有二话,自然没再提邀她去清静庵堂的话。两个丫鬟守在竹林外,思澄本想着法要把她们支使开,结果卢湘湘自放她们玩去了。“那书生不会再来偷瞧xiaojie,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吧。”牡丹看向卢湘湘道:“万一他冲撞了xiaojie,这竹林虽离厢房不远,可保不准他会使蛮力,到时强了xiaojie怎么办”“呸。”暖如皱眉看着牡丹道:“牡丹姐你说这话就该掌嘴。怎不盼xiaojie些好的。真放心不下我们在这儿守着就是了,这种话不能说的,这是佛门净地,也不怕冲撞了菩萨。而且昨日那书生,看着呆呆的,应该只是仰慕xiaojie才貌。好歹是个举人,真的色迷心窍也要顾忌前程。而且这是庵里请来的,没些品行也不敢轻易让他入这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