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弥被戎容挽得紧紧的,听见他俩居然拿婚约的事出来玩笑,微微一怔。明伦不理急成炸毛猫的小姑娘,只看向池弥,“前些日子,容容回国之后气急败坏地来质问我,我才知道国内居然在传我和她是未婚夫妻,这事儿,池先生你听说过吗?”池弥眸光沉沉,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明伦见他不上当,耸耸肩,笑着说:“容容这么强悍,我可没胆子娶回家当老婆,谁有胆子,就交给谁了……说起来,听说池先生是打拳击的。做这一行的人,胆子应该挺大的吧?”池弥不动声色地说:“是比生意人胆大一些。”“那就好。”明伦转身招呼,“跟我来吧,容容的东西都在楼上。”说完,他又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路边,“你们没开车来?”原本池弥还没明白,明伦何出此问,等站在小仓库门口,看着堆成小卖部的纸箱,他才终于理解了这个疑问。“……家道中落。”池弥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戎容缩了下脖子,笑眯眯地说:“中落之前买的。”明伦一头雾水,“什么落?你俩在说什么?”“没什么,在这里稍微等下。”池弥说着,侧身到外面去打了个电话。剩下明少爷和戎容两个人面面相觑。“你这些东西打算搬到他家?”明伦问。“昂。”“你人现在也住在他家?”“昂。”“你真要跟他同居啊?”“昂~”“你还没成年!”“昂……不对,还有一周。”戎容摸着那缕被池弥剪断的头发,笑眯眯地说,“就成年了啊,我不着急这一周的,你别瞎操心。”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明伦更操心了,“容容你说清楚……不着急什么?”戎容被他问懵了,眨眼反问,“那你在操心什么?”明伦如鲠在喉,他是男人啊,他知道同样身为男人的池弥,不可能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心上人无动于衷啊!同个地方工作也就罢了,晚上还同居一室,虽然他也从孙管家那里听说了,池弥是个正人君子,但万一,万一血气方刚没控制得住,他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妹妹岂不是连反抗之力都没有?!越想越觉得不安,明伦扶住戎容的肩膀,“你还是搬来跟我住吧!”池弥打完电话回来,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明少爷的“同居邀请”。戎容还没来及说话呢,一个身影就横亘在她和明伦中间,“不好意思,先来后到——她的房租我已经收了。”明伦桃花眼里盛满了惊讶,“什么?他还跟你收房租,容容,说真的,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戎容踮起脚,从池弥的肩膀上方看向明伦,“都跟你说了别瞎操心。要真有点什么,也是我逼他就犯哒。”明伦:“……”池弥:“……”这年头,女孩子都这么强悍的嘛?不多时,就有明氏的员工过来说楼下有人来搬东西,明伦看了池弥一眼,点点头。再然后,接下的十分钟,明氏前台的妹子一直都处于双目放光的状态:来的都是些什么神仙人物?一个比一个结实壮硕,而且一看就是常年锻炼的气质,男子力max。戎容低声问,“这都你们俱乐部的?”池弥挑眉,“怎么?”一个倒三角身材的壮汉从她面前路过,颇有兴趣地看了戎容一眼。戎容:“没什么,你比较好看。”明伦:“……”赶紧搬,搬完了赶紧走,别在少爷面前撒狗粮。路边停着一辆国产商务车,市价不高,但是是新款,驾驶座上姜河朝戎容挥了挥手,“别看我,车是池哥的。”戎容眨眨眼,她什么也没问啊。明伦送神似的把俩人送上车,说完了再见,忽然又凑近池弥,示意要跟他说句话。戎容贴上前,“说什么呢?我也要听。”“男人的悄悄话,小姑娘让开。”明伦一本正经。戎容翻了他一眼,“德行。”托着她给打掩护的时候,怎么不说小姑娘让开了?明伦在池弥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一脸郑重地等他回应。池弥神色平静,两秒后点了点头。明少爷这才如释重负地佯装擦了把不舍的泪,送俩人离开。戎容问:“他跟你说什么了?”“没什么。”“不行,他肯定是说我坏话了。”戎容不依不饶地追问。池弥被她缠得无解,最终清了下嗓子,“他说你还没成年,还有……”“还有什么?”“很快就成年了。”姜河被口水呛了一下,车身随之一震。“阿姜,好好开车别偷听。”姜河:“……”好委屈,明明是两位洒狗粮洒得没有停,差点噎死人tot“戎小姐,我能不能问个事啊?”戎容看向姜河,“你想问什么?”“刚刚装车的时候,我看见有不少画,都是你画的吗?”“嗯,这两年画的,托运回国就暂时放在明伦那儿的。”姜河眼睛里冒星星,“天呐,我刚刚跟他们打赌,他们都说是印刷的画,我说应该是你画的,他们还不信,赌了五百块,回头我找他们收钱去。”戎容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呀?”“你给池哥画的那个人像,被他挂在床头挂了几年,擦得都发光了,我怎么会不知道——”“阿姜。”姜河一手捂嘴。戎容微笑着看向窗外,过了会儿,她轻声问,“你们平时住哪里,我想看看……我那幅画。”“就在前面不远,我们会路过——”“阿姜!”姜河再次噤声,太委屈!为什么戎小姐在的时候,就什么都不可以说了qaq结果最终车还是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戎容被姜河领着走到一栋小楼边,池弥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小楼的入口出挂着褪了色的牌匾,上面写着小池运动学校。戎容走上前,双手将牌匾扶正了,掸去上面的蛛网。一楼的教室都没有开灯,三人脚步踩在楼梯上咯吱作响,上了阁楼,才有窗外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满室温馨。当然,也乱得够呛。戎容站在房间中央,左右看看,“这边是池弥的。”姜河纳闷,“你怎么知道的?”戎容走到床边,抬头看向墙上明显的一块白色——那是因为长期挂画,其他地方的墙壁脏了,唯独这一块没变色。姜河偷偷看了眼池弥。啧,这大小姐的脑子这么灵光,跟她在一起,怕是他池哥要吃哑巴亏呀!池弥面不改色,看着戎容弯腰,在柜子后面摸索,不多时就拎着镶好的画框,对着吹了吹灰尘,“好歹画的也是你,怎么就不能爱惜着点儿?”姜河脱口说:“还不够爱惜啊,就差没捧怀里睡了,哎哟!”池弥叩了姜河的后脑勺,走上前从戎容的手里抽走画,“这是我的。”“我可没说过送给你。”戎容狡黠地一笑,“专业点儿说,虽然画的是你,但版权可是我的,不过,如果你想要也不是没有办法。”池弥不由自主地被这个笑容所迷惑,“什么办法。”“求我呀~”第38章 38%痴迷姜河的心吊在了嗓子眼——上一个让池哥“求他”的人,后来在医院里躺了七八天。屋里安静了一瞬,然后,他听见池哥说,“嗯,求你。”如果不是年轻,下巴关节还算牢靠,姜河就得在地板上找下巴了。这是怎么了?一夜之间,他池哥转了性似的,有求必应?“既然你这么乖,我勉为其难送你啦~”戎容边说着,边笑嘻嘻的拍拍床垫,“有点硬,应该加厚一点,不觉得硌吗?”“不觉得,”池弥忽然有点慌似的,“不早了,我们走吧。”戎容狐疑地看着他,“急什么?”“你起来说。”“唔……”戎容沉吟着,一边快速地在床铺上抹了一把,果然,让她在枕头边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她起身就要去看,却被池弥拦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呀,”他越是拦着,她越是好奇,“难不成是情书?”池弥额头青筋一跳,“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