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岑矜钻衣帽间找了好一会,才翻出一件领口较高的夏装。
昨晚他们都有点疯狂,在车里待了近一个小时, 弄得浑身汗津津的。上楼时,从电梯到玄关,李雾基本都挂在她身后,小狗一样拱来嗅去。
岑矜着实扛不住他的亲昵与汹涌澎湃的荷尔蒙, 费尽心力把持住自己,才没有过早荼毒彻底。
幸好今天要上班了,再这样厮混下去, 难保不会对少男做出更丧心病狂的事情。
虽然他已经是她男朋友了, 但可能是因为看着他慢慢长大成人的,就算有努力适应跟投入新身份, 也保不齐会在某一个瞬间产生负罪感。
岑矜用完凉飕飕的定妆喷雾,确定自己大脑已能保持冷静清醒,才走出卧室。
李雾坐在餐桌上吃早饭,见岑矜醒得挺早,他还有点诧异。
随之而来的是害羞,就在女人看向自己的这几秒,他神思里晃动过许多白皑皑的,温软而饱满的片段。
他留意到她今天上衣的款式,耳朵红了个透, 快速说了句“早上好”, 便低下头继续喝粥, 借碗沿挡住自己不能自控上挑的唇角。
嚯, 昨晚还像头焦渴幼兽,今天立马纯良得跟朵小雪片似的。
他可真是切换自如。
岑矜内心哼笑, 绕过他去捣鼓咖啡机,背着身问:“昨天睡得好吗?”
李雾脸更热了,咳嗽一声答:“还好。”
“真的吗?”岑矜不信。
李雾想起她说的恋爱准则,改口坦白:“没睡好,一夜没睡好。”
岑矜回眸,故意逗他:“怎么回事啊,谈个恋爱还让你失眠了?”
李雾不吭声了,三两口解决掉自己碗里的,起身去厨房给岑矜盛粥。
两人并排站在流理台前,岑矜瞥向他,抬手揪他耳朵:“这两天你耳朵有不红的时候吗?”
李雾心一怦,忙搁下碗,捉开女人的手:“别动我了。”
他嗓音较之刚才沉了几分,不知求饶还是警告。
岑矜挣了两下,没成功,扬眼看他:“为什么不能动你。”
“你还要不要上班了?”他的恐吓就像小老虎炸毛,威风不过一秒,又敛住了,开始笑场,圈着岑矜手腕的指节力道也卸去几分。
岑矜借机往他胸口捶了两下:“你厉害了啊――是吗?”
李雾撒开手,垂下一瞬又单手把女人挟来自己怀里,埋首到她颈侧,深深吸气。
岑矜浑身汗毛倒竖,又忍不住想去吊住他脖子,做点失控出格的事情。主要他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那种年轻、扎实又清新的香气,她在办公室里根本闻不到,接下来一天都要闻不到,会很想念。
可是不能放任自己。
毕竟还有工作。
岑矜推搡起少年胸膛,语气有种自己也未察觉的黏糊:“好了,我真要上班呢。”
李雾感受到了,却纹丝未动,鼻尖滑过她下颌,又在她耳后极轻地啄吻了两下,才依依不舍直起上身。
岑矜整个人都绷直了,仿佛能联想出这幅动态画面,他锐利的面部线条,挺峭的鼻,还有因她沉醉的眼。
岑矜胸口涌动的频率微微急促了些。
所以在李雾的手掌撤离她后腰时,她立马后退一步,这一步略大,仿佛拉起一道很宽的隐形警戒线。
岑矜继续转身弄咖啡,心神难定,余光瞄到李雾端着碗回了桌,步态自若,她不禁暗骂一句,臭小子。
……
吃完早饭,岑矜跟李雾一道出了门。她将他放在地铁站口,而后驶往公司上班。
刚打开电脑登陆c版微信,她就收到了小男友的问候:到公司了吗?
岑矜回复:到了。
她在思考是不是该提前秉公执法,定下规矩,对李雾开启暂时的“勿打扰”模式。
不然这小孩大概率会缠着她聊,她接下来两小时工作可能都做不好。
就这个间隙,对方已回了消息。
李雾:你忙吧。
李雾:我喜欢你。
李雾:今日份的,早上忘当面说了。
这三句话即刻让岑矜笑弯了眼,颧骨升天。若不是有同事在旁边,她简直快要捧脸看它个四五十遍。
她偏眼瞄了下左侧一脸丧样修图的路琪琪,撑唇,在心里将“免打扰”调回“q我吧”:
岑矜:你呢,到学校了吗?
李雾:还有三站路。
岑矜问:今天还是去实验室么。
李雾回:嗯,今天可能会晚一点,要到五点向后。
岑矜顿了下:那别回来了,我估计也要加班。
李雾说:我可以在家等你。
岑矜撇了下嘴角:你进得去嘛你就在家等我。
李雾问:你把我指纹删了吗?
岑矜骗他:嗯。
那边半晌不语:那就在楼下等你。
他的“卖惨”能力三年来从不退步,岑矜拿他没办法:没删,你想回家就回家吧,但我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回去。
李雾:嗯。
岑矜准备工作,回了个再见表情包:拜拜~姐姐要去赚钱啦。
李雾叫住她:再问你一件事。
岑矜:说。
李雾:我的礼物你看了吗?
岑矜愣了一下,这两天她除了睡觉基本都跟李雾黏在一起,完全忘了这档子事。
还好今天配的包跟一号那天一样,她赶紧回身翻找,从底层摸出那只小礼盒。
包装粉得有些显眼了,路琪琪的目光被扯来了一些。
岑矜有所察觉,就没有立刻打开,但心总好奇悬那也不是个事。岑矜焦灼坐了会,把盒子攥回手里,另一手端杯子作掩,去了趟茶水间。
这一路,走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成功侵入茶水间,她勾了下发,摘下上面小花,利索地将包装拆掉,里面是米白的丝绒盒,岑矜揭开一瞧,居然是支分外小巧的女士腕表。
玫瑰金色,款式复古,品牌算不上多名贵,但显然精挑细选,时点是十二粒颜色各异的小宝石,匠心独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