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霖的这个吻非常温柔|缠|绵,扣在司徒岚后脑勺的那只手也小幅度地轻轻抚摸着自家媳妇儿。身体这些年配合出来的默契让司徒岚无意识地慢慢开始迎合祁霖的所有动作,她实在是太熟悉祁霖这些动作所代表的含义了,思绪渐渐回笼,司徒岚知道,祁霖这是在安抚她。司徒岚:对于她的情绪,祁霖一向都是第一个发现的。刚才她因为祁霖的话而愤怒不已,祁霖肯定也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吻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安抚她才会出现的。祁霖是想要告诉她之前的事,对她坦白,但并不是想要她为此感觉难受的。司徒岚感觉心里酸酸涨涨的,她的睫毛抖了抖,最终缓缓闭上了双眼。那些愤怒,那些愧疚以及那些后悔以及,终于还是在祁霖这样极尽温柔的亲吻里,渐渐沉淀了下来。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渐渐放松,祁霖知道自家媳妇儿情绪差不多已经平复下来了。她松开司徒岚,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司徒岚的脸颊,然后扭回头,微笑着冲着陈春红说:现在看到了吗?谁说我是一个人了,我明明是和我老婆一起来参加朋友婚礼的。早在看见祁霖亲吻司徒岚的时候,陈春红整个人都僵硬了,女孩子之间的亲吻她不是没见过,以前上学的时候甚至还见过不少,但那些都是朋友闺蜜之间的打闹而已。陈春红也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不会看不出来祁霖和司徒岚的这个吻究竟是什么含义。花夕语和司徒大小姐两个女人,在一起了?!这个信息量实在是太大,陈春红的大脑几乎当机,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祁霖和司徒岚一吻完毕。你你陈春红整个人都有点哆嗦,根本说不出来话。老褚少年时代确实对我有好感,这点我知道。祁霖说,不过青春期的时候本来就很容易把欣赏和喜欢分不清,长大了就好了。我和老褚之间并没有什么,我在高中的时候,我老婆就已经是我女朋友了,老褚和他妻子感情也很好,你却要把这种捕风捉影的八卦当正事,并且想以此在老褚婚礼现场闹事,我不能容忍。祁霖自己说着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陈春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当年都看在我和你发小情谊上放过了你一马,没有追究你对我的加害,只是把罪魁祸首的慕容书彦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了,你怎么非但不知道感恩,还得寸进尺地想要继续害我呢?在我印象里你是个颇有些小聪明的人,应该不至于蠢到这个样子啊?陈春红这下像是被戳中了痛点,叫喊着反驳:你还知道我跟你有发小情谊?!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是知道,凭什么当年宁愿帮赵婷补习都不帮我?!后来你和赵婷都上大学了,就我没能上成!要不是你,我怎么至于上不了大学,我怎么至于过今天这种日子?!祁霖:祁霖:噗。不是,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祁霖是真的被陈春红这神一般的逻辑逗笑了,好好好,那我回答你:就算当年我帮你了,你也不可能像赵婷那么聪明能有那么大提升的。毕竟就凭你现在对我说话的这个思维逻辑,足以证明如此不可教也了。像你这种一点努力都不知道付出,只想从别人身上无条件获得好处,有什么不如意全都把责任推给别人的人,活该一事无成呢。花夕语!你说得好听!陈春红双眼血红,你不也就是抱上了司徒大小姐的大腿才能这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吗?!要不是司徒大小姐,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祁霖和司徒岚之间的身份差距有多大,陈春红还是很清楚的。花夕语这种人怎么可能比她厉害!既然比她过得好了那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反正祁霖都说了和司徒大小姐在一起了,那肯定是司徒大小姐的功劳花夕语才能有今天!嗯,没错,陈春红的逻辑一如既往地神奇又理直气壮。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司徒岚,这时候突然就冷冷地开了口:要不是我的话,夕语根本用不着非要承担起管理整个司徒家产业的重担。我也实在想不明白,陈春红,按理说,你和夕语是发小,你和夕语认识相处的时间比我都还要长,司徒岚看着陈春红,眼神里也是冷冷的,可是怎么你对夕语仿佛一无所知呢?要不是为了我,夕语本来可以随心所欲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根本不需要面对那么多公司上上下下无数大事小事劳心伤神。祁霖:噗。她家岚岚这样平时不怎么吐槽的,一旦吐槽起来杀伤力就格外得大啊。这种类似于不好好搬砖就要回家继承百亿家产的话,虽然对她来说实际上确实没啥毛病,但是对陈春红怕是要造成暴击了。陈春红:陈春红已经完全傻眼了。什么司徒大小姐刚才在说什么?!司徒大小姐这样的人总不至于说假话吧?!陈春红对于这种大世家的人总有一种迷信,可要是这样的话,那花夕语难道难道已经是司徒家的当家人了?!司徒岚越说,眼里的匪夷所思就越浓厚:夕语那么优秀的人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第二个,陈春红,你到底是对自己多有自信,觉得能够跟夕语相提并论?陈春红:司徒岚的疑问太过正经和严肃,陈春红觉得一口血梗在了喉咙口,憋得吐都吐不出来。祁霖笑得非常软萌:好啦,既然跟你也说不通什么人话,那就还是简单粗暴一点直接动用武力吧。话音刚落,几位相当精悍的黑衣保镖就这么从转角处整整齐齐地走了过来,站到了祁霖和司徒岚的身后。这些都是司徒家专门培养的保镖,祁霖这个司徒家实际上的现任家主刚才在转角处等陈春红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们叫过来候着了。一群精英保镖看起来是何等的气势,陈春红就算是个没眼色的也看出来不简单了。刚才就祁霖和司徒岚两个人的时候陈春红还只是隐隐觉得,现在有了这一群保镖的陪衬,陈春红才终于清晰地意识到,祁霖身上那种看似平平无奇甚至还相当软萌无害的气质,究竟隐藏着多么可怕的威严。这样的威严,只可能是长年累月居于上位者才会拥有的。陈春红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究竟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大人物。祁霖连头都没回,只是挥了下手给了保镖们一个指令,那些黑衣保镖马上就围到了陈春红身边,准备动手。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陈春红这会儿是真的知道害怕了,哭着大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花夕语!花花!救救我!你救救我!陈春红拼命挣扎着想要往祁霖所在的方向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祁霖:大姐你这声音也太瘆人太难听了我的天。看到了祁霖一脸无语的脸色,马上就有保镖掏出了胶带,直接利落地把陈春红嘴给封上了。陈春红被彻底制住,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刚才的挣扎让她整个人自己跪到了地上,现在嘴也被贴上了,她只能无意义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哭着用眼神苦苦哀求祁霖,眼泪鼻涕糊了自己满脸。这个时候,陈春红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了,十年前花夕语哭着求她帮忙她却只能心灰意冷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绝望和恐慌了。可惜,已经迟了。别嚎了我又不是要杀人灭口。祁霖看了一眼陈春红,真的很无语,我只是确保你在婚礼结束之前不会再搞事了而已,一会儿你会被带到酒店的一个房间里,等婚礼结束了自然会有人放你出来。至于你大概会担心的,我会趁机报复你什么的祁霖笑了一声,你想多了。像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费这个心思,你连入我眼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碍我眼了。况且陈春红自己把自己活成这幅德行,就已经是她自己的因果报应了。祁霖说完就准备带着自家媳妇儿走人,这时候却突然看见了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褚若元。祁霖和司徒岚可是这场婚礼上的重量级嘉宾,刚才发现她们俩齐齐不见了,褚若元吓了一跳,毕竟这对妻妻可不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会玩失踪的人,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了。再加上同时不见的还有刚刚闹过事的陈春红,陈春红和祁霖之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过节,褚若元稍微想了一下就能想到,心里就更急了,赶紧亲自过来找。老褚。祁霖看见褚若元那样子就差不多知道了他的来意,对他指了下跪在卫生间洗手台旁边的陈春红,你来得正好,这位女士想要用我俩那点无中生有的情史来破坏你婚礼给我难堪。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先不说其他人会怎么想,我老婆好歹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你老婆万一误会就不好了。所以我暂时把她请到一边去,婚礼结束之后再请走。褚若元: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褚若元无语地看向陈春红,乍一看也是被陈春红那个样子和旁边的一群黑衣保镖吓了一跳,不过祁霖做事多有分寸他很清楚,于是很快也就放下了心来。不过褚若元看向陈春红的那一眼实在是无语得太明显了,居然让现在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的陈春红都看出了点无辜谴责的意味。其实对于祁霖说的自己和褚若元没什么这一点,陈春红还是嗤之以鼻的,毕竟当年褚若元怎么对花夕语她可都实打实地看在眼里了。但是现在看褚若元这个丝毫不似作伪的眼神所以,现在,褚若元和花夕语之间真的是早就没什么了?陈春红更加恍惚了。这十年里,没了她,她当年的玩伴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她好像只知道,她不在的这十年里,她的这两位玩伴,一个都比一个过得好。好。褚若元对祁霖点了点头,同意了祁霖的做法。她丈夫孩子一会儿我也安排人请出来。祁霖说,然后我会解决下他们一家子吃饭的问题,再让司机把他们送回老家,免得还有麻烦。你应该不在意他们一家子回老家后说你闲话吧?褚若元:都已经在这儿定居,把爸妈都接上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回去的机会了啊褚若元苦笑,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和我也没关系。祁霖点了点头:那就好。褚若元叹了口气:我本来想着,我都结婚了,怎么也得和以前有交情的都说上一声,至于他们到底接受不接受邀请过来就随他们便,谁知道搞出来这种事祁霖:你知道就行。以后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好心去请过来。褚若元:明明他才是更加年长的那个,为什么好像总是要被年纪更小的妹妹教训?说话间,那群司徒家的黑衣保镖已经将陈春红带走了。不论是祁霖和司徒岚还是褚若元都没有注意到陈春红早就已经被带走的事情,直到祁霖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提醒褚若元早点回去,三人这才发现一旁的卫生间里面已经空空荡荡了。褚若元眼看着这边也没什么事了,赶紧就听了祁霖的话赶回了婚礼现场他可是新郎官,新娘子还在等着呢。看着褚若元又匆匆忙忙消失的背影,祁霖和司徒岚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然后,祁霖牵起司徒岚的手,身上那种对着外人的威严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的软萌:岚岚,走吧。这种小事没必要在意,开开心心参加好友的婚礼才是正事。司徒岚的脸上这时候才终于露出了点笑容,漂亮得如同暖调的油彩画:嗯。第207章 桐璇番外五年后。京城下雪了。祁霖穿着狐裘,怀里抱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手炉,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如同鹅毛。今日祁霖休沐的第一天,当今皇帝陛下作为一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人士,也早就把这个架空朝代的官吏休沐制度制定成为了现代世界一样的七日制,即上朝五日便休沐两日,不同的部门时间错开以免影响朝廷正常运行。趁着这两日的休沐假期,祁霖本来想着要带自家公主殿下出去游玩一番,这是她和璇玑公主五年前成亲之后一直坚持的习惯,一到假期就结伴出去享受二人独处的时光,璇玑公主本来就是个喜欢到处跑的性子,祁霖也乐意暂时从官场里脱离出来陪着自家公主殿下没什么目的性地散心。可惜这次不凑巧,皇后娘娘想念自己嫡亲的小女儿了,璇玑公主和自己的母后也是颇有感情,于是便回到皇宫在母亲那里住了几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祁霖轻轻地叹了口气,半低着眼睛看着自己呼出来的白|色|烟|雾很快在空中散开。祁霖拢了拢自己怀里的手炉,感受到了娘子不在身边的寂寞。就连质量这么好的暖手炉,都没有办法温暖她此刻有点冰凉凉的心。这种下着大雪的日子,就该和自家娘子一起窝在榻上,再让下人在塌旁烧一壶热汤,温一些点心,边吃喝边聊,还能一起赏看窗外的雪景,多好。就像之前冬日里她和她家公主殿下会做的那样。可惜现在璇玑公主不在旁边,多好的想法都没有办法实现。想到这里,祁霖再一次叹了一口气,这次呼出来的白|色|烟|雾比上一次还要多。不过算算时间,璇玑公主应该也快要回来了。几日前璇玑公主收拾行李要去皇宫见皇后娘娘的时候就对祁霖说过会返回的日期,就是今日午时正中之前。祁霖又看了一眼窗外纷飞的雪花,扭过头冲门外喊了一声:惊蛰。出于个人的生活习惯,祁霖并不喜欢见到卧室里有除了自己和自家媳妇儿之外的第三个人出现,哪怕已经在这个古代世界生活了这么些年都没有改变。祁霖可以接受作为璇玑公主身边时不时有一些下人来照料起居,毕竟在这个世界里面自家媳妇儿更适应这种生活方式,但是当只有祁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些府里的下人也都知道,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能进卧室里,在外面的房间守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