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太下贱太不要脸了,就你这样的,能算得上是哪门子牡丹啊,说你是狗尾巴花都是对人家的一种赤裸裸的亵渎,你呀,是一个妥妥的大粪池还差不多我可不是苍蝇,对你,完全就起不了半分的兴趣,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得有骨气有体面有尊严,我可不想被你给活活恶心死”说罢,我又开始了好一通挣扎,但是,那混蛋偏就有意要同我作对,就是不肯乖乖放手让我称一下心如一下意,死死地抓扯着我胳膊的手,力道更是大了又大。“君漠,我可没时间陪你一起抽风一起犯贱,赶快放手”我没好气地冲着那混蛋厉声吼道,吼完之后,还低下头去,狠狠地按着那混蛋的手背,报复性意味甚浓地就咬了下去。果然,那混蛋的皮厚,没让我失望,直到咬到牙齿发酸,我也没能撕扯下来半块皮肉,只是浅浅地咬破了一层皮,留下了一个微微泛着血光的牙印罢了我脸上挂满了浓郁到根本就遮掩不住分毫的幽怨,用手指按着酸痛的下颚一下下又一下下轻揉着,心中禁不住暗自感慨,自己这真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根本就是得不偿失那混蛋黑沉着整张脸,冲着我冷冷地道:“这下,满意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不满意,不满意,大大地不满意”我一面愤愤地说着,一面冲着那混蛋狂甩着大白眼。“不满意,也没关系,只要芜儿你愿意嫁给本君为妻,对于本君,你愿意怎么咬,就去怎么咬,本君绝对不会去反抗半分”这番话,郑重得就像是冲着我许下的承诺似的。我摆足了一副老和尚念经的架势,喋喋不休语重心长地冲着那混蛋道:“君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够放我一马,我对你的美色,虽然曾经稍微也动过那么一丁点儿的心,但架不住你整个人实在是太贱太无耻了,现在,我一瞧见你就忍不住直反胃,每次还差不多能够被你给气个半死,对你那仅有的一丁点儿心动,都风流云散烟消火灭个彻底干净了此生此世,我是非楼西宇不嫁的,求你了,要点脸,就放了我吧”听罢了我的这番话,那混蛋禁不住大有恼怒,“倘若是本君偏就不要脸,非要按着你抵死纠缠呢”“你可是堂堂鲛人族的十三皇子,高高在上尊崇无比,为了我这么区区一介凡人弱女子,这么不要皮不要脸的,何必呢”“你可不只是区区一介凡人弱女子,你就是一个小偷,盗走了本君的一片真心,害得本君成了失心之人”听罢这番话,我险些生生地惊掉自己的下巴,“你你你”了大半天,久久地就是“你”不出一个所以然。那混蛋又特不讲理地道:“本君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之人,既然盗走了本君的心,那你便要对本君负责一辈子,以身相许什么的,也都是便宜你的”我怎么就突然那么想要高举着大巴掌直接抽死这混蛋,怎么就突然那么想呢我狠狠地诧异了一整脸,久久地就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时,那群暴动的百姓宛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一只黝黑的大手,还直直地冲着我伸了过来,摆足了要揪扯着我的衣领,将我从那混蛋的身后强拽出去的架势,这骇得我整个人禁不住往后瑟缩了又瑟缩,更加努力地挣扎了两下。但那混蛋仍旧是不肯放开我的手腕分毫,反而还趁我之危冲着我大谈条件:“芜儿,本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选择要命,还是要那个小白脸”“当然是选择楼西宇”我特笃定地冲着那混蛋说着,一字一顿字字铿锵的,语气之中,满是不容置喙的坚决。听罢了我的选择之后,那混蛋整个人禁不住彻彻底底地暴怒,“不要命也要去选择那个小白脸,你对他,到底喜欢到了什么境地”“也没什么境地,只是非他不可生死与共的那种罢了”说罢,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挣扎。而那混蛋,攥我手腕的力道,是更加地大了又大,还用灼灼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那个小白脸,到底哪里好,本君又哪里比不上他”“他比你温柔多了,不会强我所难,更加不会像你这般嚣张跋扈”“本君对你,还不够温柔,还不够百依百顺,还不够姿态低落到了尘埃里吗这段时间,无论你再怎么样非分无礼放肆,本君都选择纵容你包涵你,还努力护你周全,对你,可谓是好到了极点,你怎么就不能对着本君稍微珍惜上半分”“君漠,上辈子,你亏欠了我,选择了璃珀,这辈子,就让我也亏欠你一下,选择楼西宇吧”语气之中,哀求的意味,可谓是浓郁到根本就遮掩不住。“痴心妄想”那混蛋整张脸禁不住黑沉了又黑沉,差不多都能够从上面生生地沁出浓墨来。“君漠,你又不喜欢我,非要这般纠缠我,何必呢”我急得差不多快要当场就哭了。“本君对你,还不够喜欢吗为了讨你欢喜,昔日里本君最讨厌最憎恶的事情,不还是差不多通通都做了一个遍吗本君都为你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却仍旧是连一点点要领情的意思都没有,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我怎么就没领情了,我对你的大恩大德,很感激很感激,感激到痛哭流涕,恨不得把我未过门的妻子都嫁给你,都这样了,还不成吗”“本君要的只是你的感激吗,本君要你的心”“那你挖出来吧”我摆足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特无所谓地冲着那混蛋轻飘飘地说着。那混蛋用手掌死死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狂喘着粗气,“喜欢本君,就有那么难吗”“我只喜欢楼西宇”“他要是死了呢”那混蛋没好气地冲着我道。“以身殉情”我想也没想便直接脱口而出道。“嗬,这般听起来,你倒是坚贞不渝得很,本君是不是还应该给你建一座贞节牌坊”“牌坊就不必了,离我远点就成”“本君真是瞎了眼才会瞧上你”“确是诚然相信你现在眼睛一定不瞎了,所以,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周芜纵然是本君再喜欢你,本君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那混蛋摆足了一副不堪忍受的架势,气呼呼地扯着嗓子冲着我吼着,就跟我负了他的心似的。“你只要放了我就好,我不需要你对着我忍耐,更不需要你对我喜欢”“本君劝你最好清醒一点,那个小白脸,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的芥儿姐姐,不是你,瞧他那痴心难改的架势,估计此生此世也不会转变,你对他的喜欢,注定也只能是一场黄粱梦罢了”“就算只是黄粱一梦,我也喜欢”“你愚蠢,蠢不可耐”那混蛋一面愤愤地说着,一面一下下又一下下发泄似的按着自己的袖子狂甩着,抽得四周原本平静得如同井底之水的空气,嗖嗖嗖嗖嗖嗖就是好一通猛烈作响。“是是是,我蠢不可耐,但我也没奢望你能按着我忍耐啊,求你了,就打道回南海吧”“休想”“难不成你还真想留下来吃我同楼西宇的喜酒啊”“这世上,除了本君,再没有任何人敢娶你,你还是乖乖认命,从了本君,至于嫁给那个小白脸,就趁早死了那条心吧”我嘴巴刚上下张了张,还没有来得及稍微吐露出半个字,这时,一只只又一只只手,就像是蜿蜒的藤蔓一般直直地冲着我伸了过来,我下意识便想要躲避,而那混蛋,偏就有意要同我作对,抓着我的手腕死活就是不肯放一下手,这让我想要一把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并且,这心,还一度有得那是好一个甚为强烈“周芜,只要你答应放弃那个小白脸,努力试着去喜欢本君,本君一定会保你周全”“那你还是直接让他们打死我吧”我摆足了一副不畏死生的架势,一面特笃定地冲着那混蛋说着,一面完全按捺不住真性情的流露,于是乎大喇喇毫不掩饰地冲着他狂甩着简直就能够生生划破天际的大白眼。反正跟着这混蛋回南海,终究也是免不了一死,说不定,那时的下场,会更加地惨烈呢,早死晚死都得死,我还不如死在这些乡亲们的手底下,至少有点体面,还会留有全尸呢。“本来以为你那猪脑子里好歹也会有点脑子,却没承想,里面,竟然装的就是一坨屎”那混蛋义愤填膺嫉恶如仇地冲着我说着。我还没有来得及从这混蛋突然就冲着我爆粗口的深深震撼之中稍微反应过来,下一刻,这混蛋便将我整个人拥进了怀里,然后厉声冲着那些个百姓道:“告示上所言,不假,不过,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在下不才,第一个发现了她,她现在,是在下一个人的猎物,倘若是没有旁的事,乡亲们便自行散了吧”这时,一个脏兮兮的乞丐站了出来,先是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然后一脸狗腿极尽讨好地冲着那混蛋扯着唇笑着:“这位公子,周府的大公子,整个人可是值钱得很,冲着他打一棍子,一百两银子,打一巴掌,五十两,打一拳头,一百两,踢一脚,一百两有钱大家一起赚,我们也不贪心,就让我们每个人按着他踢两脚吧”“就是,就是啊”其余的人纷纷附和道。“在下都说了,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既然是在下第一个发现了她,那么她现在,就只能是在下一个人的猎物”那混蛋阴沉着整张脸,摆足了一脸的严肃。“让我们每个人踹三脚,得到的银子,分你一半,分你一半还不成吗”那个乞丐笑得是更加地狗腿了。“她只能是在下一个人的猎物”那混蛋郑重其事地强调着,还一字一顿字字铿锵的,听起来,满是不容置喙的坚决。“你这小白脸想吃独食”那个乞丐狠狠地诧异了整张脸。那混蛋扯着唇极尽轻蔑地一笑,特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地道:“不行吗”再然后,那个乞丐直接就怒了,“小白脸,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揍你,小心你身上那层皮”“就是就是”一众人扯着嗓子纷纷起哄,那场面,嘈嘈杂杂,比一锅滚水还要沸腾得厉害,恍惚之中,我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嚷着要将这混蛋当姑娘卖进怡红院鲛人有泪之歧路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