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混蛋突如其来的举动,给狠狠骇到了,严重怀疑他这是因为重度缺水而马上就要现出咸鱼的原形了,刚在救与不救之间左右徘徊难以抉择之际,这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口眼歪斜,摆足了一副日薄西山命不久矣的架势的这混蛋,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地瞧我这边看,嘴角处还若有若无地扯出了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果然,这混蛋又只是在很单纯地不择手段逼我就范,这让我一个没能按捺住,险些就直接一头栽死在地上我就说嘛,这混蛋命硬得很,不克死身旁的人,便已经是顶顶不错了,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出事,也绝对轮不到这该死的混蛋啊我越想越气,忍不住冲着这混蛋大喇喇毫不掩饰地狂甩起了大大的简直就能够生生划破天际的白眼,顺便在将他那十八辈祖宗再再再再度揪扯了出来,挨个儿劈头盖脸天昏地暗地往死里就是好一通数落“芜儿,君漠贤弟真的是撑不住了,你还是赶快给他几滴血吧”表哥一面急急地说着,一面不管我的极力挣扎,特强硬地将我整个人往君漠那混蛋所在的方向使劲儿推了又推。我一脸的生不如死生无可恋,扯着大嗓门吼道:“表哥,你多虑了,那混蛋没事,他比任何人都好,真的死不了”听罢我的这番话,那混蛋白沫吐得是更加地欢快了,四肢抽搐的速度明显提升,口眼是愈发歪斜,较之先前瞧来,病情是更加地严重了这混蛋,分明就是有意要同我作对啊此时此刻,我恨不得立马捂着胸口狂吐三升血,嘴角处更是宛如抽风一般,濒临疯狂地就是好一阵抽搐不止,还一度抽搐到连累得自己整张脸都险些跟着生生地扭曲变形表哥摆足了一副担忧不已的架势,手底下推搡我的力道是更加地大了又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君漠贤弟都如此这般了,芜儿还是赶快给他几滴血吧,再要耽搁下去,君漠贤弟岂不是就要英年早逝了吗,到时候,芥儿肯定承受不住,你我二人也要生生地愧疚自责一辈子的”“生死有命,他命中注定如此,死就死了,干你我二人何事至于愧疚自责,那就更加地不必了,他死了,这世上也就少了一个顶级大祸害,我们张灯结彩载歌载舞庆祝还来不及,还愧啥疚自啥责啊,表哥就别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了”我一面特豁达地说着,一面宛如溺水之人一般,挥着胳膊踢着腿,剧烈地挣扎着,扒拉得四周的空气都在“嗖嗖嗖嗖嗖嗖”就是好一阵猛烈作响。“芜儿,你的心肠,几时变得这般冷硬了君漠贤弟可是你未来的表姐夫,就算是瞧在芥儿的面子上,你也要对着他礼让三分吧”语气之中,兴师问罪的意味,简直就浓郁到根本就遮掩不住。“呵呵呵呵呵呵,不弄死他,我就已经是瞧在芥儿姐姐的面子上了,要我冲着这不要皮不要脸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礼让,表哥这不是在很有意地难为我嘛”我一面全力挣扎着,一面扭过头去,冲着小德子厉声吼道:“没瞧见人已经死得差不多透了吗,还不赶快带几个人将这混蛋活埋掉,等着招苍蝇吗”小德子刚想要应下来,结果,却被表哥给狠狠地瞪了一眼,于是乎只得怏怏地继续杵在一旁,眨巴着大眼睛特无辜地瞧着我。“芜儿,只是几滴血而已,就当是表哥求你了”语气之中,满是恳求的味道。“表哥,这混蛋真的没事,只是在很单纯地装装样子”我特无语地道。“芜儿就不要冷血无情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你见过哪一个人没事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口眼歪斜成这样”“这混蛋压根儿就不是什么人啊”“芜儿”表哥一改常态,冲着我没好气地斥责道,那架势,就跟是我做下了什么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缺德事似的。“他,也就只是在演戏,演戏唬唬你们这些个傻瓜而已,当不得真,万万是当不得真啊表哥,你不知道,这混蛋的演技,那可是一等一地高超,不去当戏子,可真真就是屈才了”我在一旁极尽风凉地说着风凉话,要不是此时此刻表哥在场,我真想不管不顾一把,趁着这混蛋躺在地上装脆弱的大好时机,非得冲上前去,狠狠地踹他两脚不可,让他装,再装,再继续装“芜儿,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耍弄小性子胡闹了,救人要紧”说罢,表哥按着我又是狠狠地一推,一下子便将我推到了那混蛋的跟前。那混蛋一脸的可怜相,用自己那大手拉扯着我的衣摆,还不断地摇晃过来,又摇晃过去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摆足了一副祈求的架势。“芜儿,赶快给君漠贤弟喂几滴血”表哥连连催促道。“鼻血行不行啊”我特没好气地说着。听罢了我的这番话之后,表哥一个没能按捺住,险些就直接一头栽死在地上,而后又摆足了一副关切至极的模样,冲着那混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君漠贤弟,鼻血行不行啊”“不行我只要她颈上的血”那混蛋想也没想便直接脱口而出道。我下意识用两只手掌死死地护住了脖子,整个脑袋瑟缩了又瑟缩,“不行,我不同意”这番话,一字一顿字字铿锵的,听起来,满是不容置喙的坚决。“芜儿,别胡闹了,这可是一条人命”表哥冲着我大有斥责意味地说着,“昨日里可以给君漠贤弟几滴颈上血,为何今日里就不成了你就再帮他一下吧,就当是瞧在芥儿的面子上,瞧在我的面子上,瞧在我父亲你舅舅的面子上,好不好”我简直就快要哭出来了,特无力地道:“表哥,这混蛋真的没病,他这,纯属就是装出来的,只是不想要让我好过罢了”“芜儿,倘若是君漠贤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芥儿肯定也会一并跟着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我们两个,非得活活哭死啊”“我现在就已经活活哭死了”我一面拖着长长的哭腔,一面扯着自己的袖子,装模作样地去擦拭脸上根本就虚无一片的泪珠这时,一直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一旁的楼西宇,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冲着我走了过来,我以为他是要站出来维护我,没想到,却是同表哥一起来逼迫我的,原因当然是无他,只是怕君漠这混蛋真的出个什么好歹,惹得表姐伤心堕泪我越想越觉得好生难过,眼泪禁不住在眼眶中直打转儿见我只是摆足了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丝毫没有要给那混蛋一滴血的意思,于是乎楼西宇忍不住开口催促道了,“芜儿,你便瞧在芥儿的份儿上,帮他一下吧”听罢这番话,我忍不住彻彻底底地炸毛了,“芥儿,芥儿,张口芥儿,闭口还是芥儿,你又拿我当什么了芥儿姐姐会伤心会难过,我就不会了吗我都说这混蛋没事,没事,没事了,他只是在演戏而已,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稍微去相信我一下,为什么啊”我正在努力往眼眶之中强逼泪水之际,这混蛋突然插口了,“算了,既然芜儿不想要相救,那就不要再继续去难为她了,就让我生死有命吧,我同芥儿之间的缘分,还是来生再续吧”语气之中,满是奄奄一息有气无力。“芜儿,你就帮他一下吧,好不好”楼西宇摆足了一副恳求的模样。我冷冷地甩给了君漠那混蛋一个大白眼,而后又愤愤地道:“要我怎么帮,拿着剑自刎在这里”楼西宇嘴巴上下张了张,还没有来得及稍微吐露出半个字,这时,君漠那混蛋又道了:“那倒是不必,就像是先前一样,让我咬一口,就是了”末了,他还不忘郑重其事地又补充上了这么一句,“对于这,芜儿应该早就已经习惯了才是,现在怎么就突然糊涂了”“习你大爷的惯啊”我忍不住小声嘟囔着,语气之中,幽怨的意味,浓郁到根本就抑制不住。再然后,君漠那混蛋被表哥搀扶到圆凳上坐下,而我,则被逼无奈,只好在这混蛋的面前弯下身子,乖乖地任由那混蛋去咬那混蛋用纤长白净的手指,轻轻挑开了我的衣领,我一咬牙一狠心,摆足了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假装自己是一截木头桩子,没有感觉,更谈不上会疼痛,脑袋往一旁远远地一偏,死死地闭紧了双眼,而长长的睫毛却一个劲儿地在空气中抖动着乱颤,大喇喇昭示着我此时此刻的慌乱颈上一凉,那混蛋锋利的牙齿,却迟迟没有冲着我咬下,这分明就是死也不让我死个痛快,在很故意地捉弄我啊这让我又气又恼,禁不住按着他往死里狂骂一通,狂骂完了还觉得甚是不解气,于是乎捎带着将他那八辈祖宗揪扯出来一起骂我骂得正在酣畅淋漓之际,突然感到了那混蛋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又一下下喷在了我的颈上,意识到马上就要随之而来的疼痛,我整个身子禁不住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眉头皱巴得是更加地厉害了,差不多妥妥的就变成了一个核桃“本君对你,就有这般狠心吗,怎么就让你生生地害怕成这样”那混蛋一面冲着我低声说着,一面特恶劣地用手指在我的颈上不断地点点画画,暧昧的气息,可谓是甚浓“废话那么多作甚,要咬,你就快点”我没好气地催促道,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晚都要挨那混蛋咬一口,生生地承下那份痛,与其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倒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惟愿这混蛋能稍微有点良心,吸几滴血就罢了,千万不要撕扯下来一块皮肉啊,呜呜呜呜呜呜,千万不要啊“芜儿好像很害怕本君”那混蛋特恶劣地继续用手指在我的颈上不断地点点画画,就是没有赶快下口的觉悟。“别再废话了,要咬,就快点,我赶时间”我强忍着在体内宛如脱缰野马一般,四处横冲直撞着的滔天怒意,冲着那混蛋扯着大嗓门怒吼道。再然后,这混蛋果真不废话了,直接将他温热的唇凑在了我的颈上,然后用牙齿按着上面轻轻地啃咬着,却没有下什么大力道,瞬间,一股子酥酥麻麻的感觉,迅猛地传遍我的全身鲛人有泪之歧路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