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浸在对于郑翠花的浓浓恐惧之中无法自拔,甚至还用双臂环抱着自己双腿,将自己的身体像虾子似的不断地瑟缩着,脸上满是生不如死生无可恋,背后还嗖嗖嗖直窜冷风那个郑翠花,可是远近闻名的“母夜叉”“鬼见愁”“灭绝师太”,就她那长相,走在路上,肯定杀伤力极强,足够能让“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了这相貌生得差,也倒是罢了,手上还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生灵的鲜血呢,周身上下肯定充斥着根本就不堪入鼻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据说,这个郑翠花,不管是睡觉吃饭洗澡如厕,都会随身携带一把杀猪刀,并且,还鼾声如雷,睡觉也死死地圆睁着那双大眼呜呜呜呜呜呜,这样的人,只是那么去想想,便甚是瘆人,我若是同她做了名义上的夫妻,共枕而眠,不消一夜,我便会直接被生生地吓死啊呜呜呜呜呜呜,我那亲生父亲,到底是同我有着什么仇,什么怨,以至于非要将我往死路上硬推呐我浑身的汗毛根根直立,一脸的惊恐,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跳下来便想要往门外跑刚跑了没有几步,小德子便大力地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腕,“爷,如今,你可是大病初愈,不好好地呆在床上歇息,这是要作甚去”“再要继续呆在这里歇息,小爷我的整条命,便要生生地搭进去了”我一面郑重其事地说着,一面奋力地挣扎着,“快放手,趁着现在月黑风高夜,府里的人睡得正酣,小爷我才能够顺利逃出去呐”听罢了我的这番话之后,小德子非但是没有乖乖放手,反而手下的力道,是更加地重了,“爷,这么晚,出府作甚”“废话,逃婚”我没好气地说着。“逃谁的婚”小德子微皱着眉头,摆足了一副不耻上问的架势。而我,听罢了他的这番话之后,眼前不由得猛烈一黑,整个人都快要就这样直接被生生地气死过去。“逃谁的婚”见我只是冲着他大喇喇毫不掩饰地狂甩着简直就能够生生划破天际的大白眼,大口大口地狂喘着粗气,丝毫没有半分想要搭理他一下的意思,于是乎小德子贼心不死再接再厉地冲着我问着,还摆足了一副谦卑的模样。话不投机半句多呐,当初,我怎么就会那么不开眼,将这样只会往死里气我的刁奴养在身边呐我不由得深深地后悔起来“明知故问”我咬着牙切着齿地道。“爷到底是要逃谁的婚啊怎么就还说小的明知故问了,这都把小的给听糊涂了”小德子一面极尽无辜地说着,一面用手指不断地挠着自己那头皮。“郑翠花”我没好气地说着,想要掐死面前这个只会碍手碍脚还往死里气我的小德子的心,是更加地迫切了。“爷这话说得,就甚是莫名其妙了,可惜,爷根本就没有逃婚的资格了”小德子大有惋惜意味地说着,还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又叹。“那个郑翠花,是得了什么怪病,突然就暴毙了吗那么身强力壮还甚是彪悍异常的人呐,怎么就没能逃得过这世事无常呢”尽管内心深处忍不住狂喜不止,但我还是摆足了一副忍不住替那个郑翠花深深惋惜的架势。“没有没有,那个郑翠花,可还活得好好的呢,爷你纯粹是想多了”小德子一脸的无奈。“那小爷我,还是继续逃婚吧”我一面丧气无比地说着,一面又大力地挣扎了起来。“爷,就算是你想娶,那个郑翠花,可是眼高于顶,人家还瞧不上你呢”“为何”我禁不住诧异了整张脸,小爷我虽说是比不得君漠那混蛋,但这男装穿上,那也是相貌堂堂俊伟不凡,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呐,那个郑翠花,八成是眼瞎了才会瞧不上小爷我吧,竟然会放弃嫁入世家大族攀富贵的机会,啧啧啧啧啧啧,真是可惜,可惜呐小德子语重心长地冲着我道:“你同这个郑翠花的亲事,只是老爷剃头挑子一头热,郑屠户同郑翠花,没有一个有意,说小爷你劣迹斑斑处处留情,这些,也倒是罢了,他们可以既往不咎不多做计较,不过,就爷你这身子骨,瞧起来就跟是片纸似的,大风一刮就能飞,实在是孱弱得厉害,那个郑翠花可不想,不想,不想”小德子深深地低下了头,欲言又止。“不想什么,倒是说呐”我冲着小德子急急地问道。小德子就像是见了生人的大姑娘似的,不断地扭扭捏捏着身子,蚊子哼哼似的道:“不想,一嫁到我们周家来,就就守活寡”听罢此言,我的嘴角宛如抽风一般,禁不住好一阵濒临疯狂地直抽搐着,还恨不得立马捂着胸口狂吐三升血。还没有待我稍微从这浓浓的震惊之中,稍微缓过点神来,小德子又冲着我兴冲冲地道:“不过,那郑屠户一家人,说起来,倒还真是坚贞不渝不为权势所折腰呢爷你不知道,老爷就是瞧中了那个郑翠花,单是聘礼,就比平常人家多给了三份,还请上相爷亲自前去说媒,老爷更是卑躬屈膝得厉害,简直就差不多快要跪在地上求着他们家嫁女儿了饶就是相爷说尽了好话,说得嗓子直冒烟,但那郑屠户一家,还是不肯稍微退让那么一下,最后,相爷直接就恼了,派兵将郑屠户一家给包围了个严严实实,简直就一只蚊子都飞不出,不过,郑屠户那一家人,还是趁着天黑,打昏了那些官兵逃掉了”“啧啧啧啧啧啧,既然,你这么钦佩那个郑翠花,改日里,小爷我让舅舅派兵将她给抓回来便是了,到时候,许配给你做娘子”我一面说着,一面坏笑着。小德子一脸惊恐地瞧着我,冲着我连连摆着手,还一口一个“不要”忙不迭地说着。小德子将我昏死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他说,我亲吻君漠那混蛋被父亲发现了之后,父亲整个人就像是爆竹一般,快要气到生生原地爆炸,直接冲上前来,二话不说,便狂甩了我一个大嘴巴子,据小德子说,那一个大嘴巴子,可谓是甚是猛烈得很,将我的鼻血都给抽出来了我药性发作,昏死过去,还昏死得彻彻底底,整个人没了骨头似的软趴趴地倒在地上,我都这样了,父亲并没有就此放过我,认为我这是因为事情败露便索性在装死,不依不饶地揪扯着我的衣领,上来就又是几个响亮的大嘴巴子,若不是爷爷强硬地拦着,父亲非得将我给生生地抽死不可再然后,父亲说我丢人现眼有辱门楣,非要将我扔去猪圈好好反省,爷爷当然是不肯依从了,拼了那条老命也要硬拦着,将父亲弄到了尴尬无比的境地,再加上小文子小福子小顺子他们,偏就在父亲正在气头上之际,不开眼地站出来替我说了那么两句好话,然后,父亲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直接将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特霸道特不讲理特跋扈地给他们强加了几桩罪名,最后,便将他们给赶去猪圈了之后,父亲又很是恼恨地踹了我两脚,但我就是一点点点点都没有任何反应,那混蛋告诉父亲,我这是想不开,寻了短见了,吞了大量的足以令人休克的迷魂药,刚才,还想着要捎带着他一起去死来着然后,一听说我吞药自杀了,在场的所有人,当然,除了君漠那混蛋,瞬间便沸水似的猛烈地炸锅了,这时,白发苍苍的李大夫突然站了出来,说当务之急,便是要让我将脱下的药,全部都吐出来,再然后,众人恍然大悟,李大夫又一本正经一派郑重地说,可以用一些诸如瓜蒂、藜芦、常山、夹竹桃、石盐等中药进行催吐这些所谓的中药,根本就不常见,恐怕方圆十八里都是寻不到的这番话刚说罢,岳九章便直接冲了上去,不管不顾地重着他那张老脸上,便狠狠地招呼了过去,还疯狗附体一般,冲着他咆哮着,让他说人话,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若是今日里我真的横尸在这里,他非得让那个李大夫下去陪我不可然后李大夫又说,可以用豆浆,粪汁由于豆子是有的,将豆子磨成豆浆,会大大地浪费一番功夫,毕竟当务之急救人要紧,于是乎小德子便风风火火地窜去给我取新鲜的粪汁了,然后加点水稍微释稀了一下,掰开我的嘴巴,强硬地给我灌了进去听到这里,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想要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在风中彻彻底底地凌乱,完全不顾什么体统不体统,仪态不仪态,一个劲儿地干呕着,胃里更是好一阵翻天覆地排山倒海地直翻涌这个小德子,在我清醒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死里气我,这,也倒是罢了,竟然还趁着我昏死过去之际,灌粪汁给我喝,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呐,我想要弄死他,特别想,特别想,特别想努力地吐了好久好久之后,饶就是不断地捏着自己的喉咙,将自己的整张脸憋得面红耳赤,可除了几口口水,此外,一点点点点都没能将肚子中的脏东西,给吐出来我一脸幽怨地瞧着小德子,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他,连眨都不带一眨的,两只手死死地攥成拳,还攥得骨节一个劲儿地咯吱咯吱直作响,我冲着小德子咬着牙切着齿地道,“你,是自己死,还是让小爷我,亲自,送你去死”一字一顿字字铿锵,其中,满是浓郁到根本就掩饰不住的杀气。“呵呵呵呵呵呵,爷,小的之所以会灌你那种东西,还不是为了救你吗,小的的这颗忠心耿耿至死不变的心,那是日月可鉴天地可表呐”小德子双手插着腰,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地为自己辩解道,“倘若是不将那些东西,对着爷你强灌下去,这会子,你早就变成了地府中的新鬼,又哪里会有机会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冲着小的百般指责数落呢”得,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么一句话灌了我那些恶心至极的东西,我非但是不能够怪罪他,反而还得去感谢他我懒得再去瞧小德子一眼,更大力地干呕了起来鲛人有泪之歧路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