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面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就开始好一阵此起彼伏经久不衰还惨绝人寰地嘶嚎着,纵情地去展示自己那狮吼功,一面偷偷地打量着舅舅以及爷爷的脸色。到最后,舅舅终于还是忍受不了我了,大力地按着自己的耳朵揉搓了好一番,没好气地冲着我重重地甩着袖子,扔下了一句“哼,本相懒得去管你,你还是自己好自为之吧”,然后任凭我再怎样去扯弄君漠那混蛋的腰带,都彻彻底底地放手不管了,只是和爷爷一起迈着步子,就这样远远地走开了。见到诡计得逞之后,我才停止了嚎叫声,但架不住方才嚎叫得完全就是不遗余力,实在是太过于猛烈了,以至于结结实实地伤到了嗓子,于是乎我又忍不住一阵天翻地覆昏天黑地地直咳嗽着,咳得整张脸赤红滚烫一片,胃里一阵又一阵排山倒海似的直翻涌,毫不夸张地说,险些就把自己的那颗心,从肚子中给生生地咳出来,甚至,差点把自己的肺,都给咳得整个撕裂开来我摆出了一副虚弱到奄奄一息就差命不久矣的架势,用手指捏着自己那剧痛无比的喉咙,极度无力地将脑袋倚靠在了那混蛋的肩膀上,弱弱地喘着气我都这样了,这混蛋,非但是丝毫没有略微关心我一下的觉悟,反而还特无耻地扯着唇坏笑着:“周芜,杀猪似的嚎够了之后,现在,又开始装死吗”听罢此言,我忍不住大喇喇毫不掩饰地冲着这混蛋狂甩起了简直就能够生生划破天际的大白眼,这混蛋,还贵为什么鲛人族的十三皇子呢,怎么就这么只懂得恃强凌弱,还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点点的同情心呢,简直就令人发指呐这混蛋都已经从南海消失了那么久那么久了,怎么鲛人族就不知道将他给召唤回去呢,也不怕他们这位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十三皇子殿下,在外面伤天害理坏事做尽,生生地被天雷给轰成渣渣还没有待我从对那混蛋的极度愤怒之中,稍微缓过那么一点点点点的神来,那混蛋突然迈着大长腿往前走了一步,害得我整个人一个猝不及防,险些就生生地跌倒在地上。我嘴巴刚张了张,还没有来得及按着他劈头盖脸地就讨伐一番,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吐露出那么一个字,这混蛋突然又开口了,冲着我低声道:“周芜,本君都已经同你恩断义绝彻底了无瓜葛了,你不是还一度讨厌本君讨厌到了骨子里,既然这样,你还死皮赖脸地如此纠缠本君作甚难不成,这是深深地感到了本君的好,又想着要反悔了”“呵呵呵呵呵呵,我会反悔,天塌了都不会啊”我明知道这混蛋有洁癖,但我还是抱着要按着他去好生恶心一番的心,直接扯过他那袖子,将自己那糊了满脸的鼻涕眼泪,一股脑儿地统统都给抹了上去,弄得这混蛋脸上满是活见鬼的神情,嘴角还禁不住一阵濒临疯狂地直抽搐着。瞧见他这样,我的心情忍不住好一阵欢愉。瞧见我这幅笑得小人得志还愈发猖狂的模样,那混蛋很是粗鲁地从我的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袖子,转身便想要走。那混蛋走了没两步,我立马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故作亲切地死死地扯弄住了他的袖子,他却一脸的深入骨子中的嫌弃,懒得去再瞧我一眼,看也不看便开始大力地狂甩起自己的袖子来,一副恨不得将我整个人给狠狠地甩到地上的架势。而我,则充分发挥了狗皮膏药的优良品质,每当这混蛋将我甩开,我便再度厚着脸皮硬要贴上去,就这样,他一次又一次地甩,我复一次又一次地贴“到底有何事,说”那混蛋对我简直就忍无可忍,一脸深深地无语。“听我父亲说,他和爷爷想要将姐姐们嫁给你,你连想都没有想,就给冷冷地拒绝掉了”我探长了脖子,冲着那混蛋小心翼翼地打探道。“怎么,这不正合你意你不是说本君要杀要剐,只管冲着你一个去,绝对不能动你的旁边的人半根毫毛的吗,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那混蛋深蹙着眉头。“呃呃呃呃呃呃,怎会,怎会啊”我斩钉截铁地说着,随后又摆出了一副沉思状,冲着那混蛋又道,“你不是说要将我表姐以及那十七位姐姐,统统都给娶了的吗,现如今却又拒绝起来了,你确定这不是欲擒故纵”听罢此言,那混蛋的脚步,突然狠狠地一顿,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瞧着,眸色沉了又沉,“周芜,本君直到今日,才越发地觉得,你的那些个姐姐,皆同你一般,都俗得实在是难耐”这混蛋说到这里便止住了声,言外之意,不言而喻。“这么说,你今后,不会纠缠我的姐姐们了”我追在这混蛋的屁股后面,不依不饶地问着。“像你这般粗俗到不堪入目的人,只会生生地玷污本君高洁的志趣,如此这般,本君何故再去纠缠”语气之中,幽怨的意味,可谓是甚浓。这混蛋,三句话不离捎带着讽刺我一下,简直就是变态呐罢了,罢了,只要他不去碰我身边的人,他就算是再怎样丧心病狂,在怎样变态,都尽管由着他去好了一想到他不会再觊觎我身边的人,我的心情瞬间忍不住大好,一口一个“阿漠阿漠”地按着那混蛋亲切地称呼着,“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同我表姐说个清楚明白啊”我冲着他一件纯良地笑着。“哦,说什么,说本君对她的心意,到底有多情真意切情深似海”那混蛋挑着眉,一脸玩味地瞧着我。“你不是说对我的姐姐们无意吗”我忍不住扯着嗓子冲着这混蛋狂吼着,这一吼不打紧,弄得我本来就疼痛异常的喉咙,变得是更加地疼痛异常了,我止不住地大力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翻滚出来了。这混蛋如此这般,摆明了就是在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嘛那混蛋一脸平静地瞧着我这幅狼狈至极的模样,一字一顿字字铿锵地道:“本君说得是对于你的那些个亲姐姐,实在是无意至极,不过,你的表姐嘛,倒是清奇得厉害,举手投足之间,皆流露出一股子诗书之气,本君对于她,倒是欢喜得紧呢”“你明明说过”还没等我说完,那混蛋便直接开口打断了我,冲着我冷冷地呵斥道:“说什么说周芜,本君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你,迁就你,你不知道感激,也倒是罢了,反而还一次又一次地蹬鼻子上脸变本加厉了,当真以为本君是软柿子没脾气,可以由着你去任意玩弄欺凌吗”那混蛋摆出了一副再也忍受不了我,甚至还恨不得将我直接给生吞活剥的架势,这狠狠地骇到了我,我一脸惊恐地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了原地,两只眼睛简直就瞪得比铜铃都大。那混蛋气冲冲地冲着我愤愤地甩了一下袖子,故意将那宽大还厚重的袖子,狠狠地抽打在了我的身上,随后便转过身子潇洒无比地走掉了。见我整个人被抽空了魂魄似的站在那里,呆呆地瞧着那混蛋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动都不带一动的,父亲上来就二话不说,高举了手掌,毫不吝惜力道地冲着我的肩膀就落下了凛冽的一巴掌,美其名曰帮我好生地提了一下神“怎么样,方才,君公子到底是说了些什么”父亲冲着我打探道。“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我们周家的这些个姐姐,皆顽劣低俗得厉害,配不上他,现在,他吃了秤砣铁了心,决定要高攀相国府,娶表姐为妻呢”我一面委屈巴巴地揉着疼痛的肩膀,一面一本正经地道。“君公子那么文质彬彬儒雅异常,这种话,真的会是他说的”父亲诧异了整张脸。“当然不是了,他说的,比这,还要难听多了,孩儿这不是怕父亲生生地受了刺激去,所以,不忍心将原话转达嘛”我一脸的云淡风轻水波不兴。“你这混小子,八成就是在故意诓骗我吧,君公子他”还没等父亲来得及说完,我便忍不住插嘴道:“父亲,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冲着那混蛋说话,就算是胳膊肘往外拐,也应该有个限度啊,像你这样可就没原则了那混蛋自以为是还狂傲得很,既然人家瞧不上我们周家的任意一位千金大小姐,那我们也就别自取其辱自我作践,非要将姐姐们往他的面前硬送了,这样倒显得我们周家的人,也太过廉价了”“以我对君公子的认识来看,他”“呵呵呵呵呵呵,父亲,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心,可是还隔着一层肚皮呢,那混蛋才来京城没几天,父亲怎么便敢谈对他的认识了呢,还说什么以你对他的认识来看,说出这种话,也不怕生生地闪了自己的舌头”我愤愤地说着,对那混蛋的满腔愤怒,简直就有些浓郁到根本就控制不住。“你同这君公子,素来就不和,该不会你同为父所讲的这些,都只是自己鬼扯的吧毕竟,先前,你便不止一次地去诋毁君公子的名声”父亲阴沉着整张脸,紧紧地皱巴着眉头,一副极力运转着自己的大脑,若有所思,并且对我完全不信任的架势。“父亲,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怎么不去想想看,为何孩儿眼睛中容得下京城中那赫赫有名的八位纨绔大少,容得下动不动就冲着我们周家的店铺狂抢一通的乞丐,容得下那些拒不交租还冲着孩儿撒泼放狗的百姓,容得下一次又一次只知道从我们周家占便宜,还每次都占得特无耻的舅舅,怎么偏偏就容不下那混蛋呢”我冲着父亲循循善诱似的说着。熟料,父亲却根本就不走寻常路,冷不丁地冲着我来了一句“君公子处处都好,能将你给狠狠地比下去,你这是因为嫉妒,所以眼中才容不下他,一次又一次地往死里败坏他的名声”听罢此言,我恨不得立马捂着胸口狂吐三升血,父亲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这番话,简直就杀得我整个人措手不及啊鲛人有泪之歧路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