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雄厚的财力支撑下,陆明珠越来越有底气迎接即将抵达或已抵达的大劫。
感谢满天神佛。
不,不,是感谢所有亲人,她都是靠家人获得财富,而不是自身能力。
得有自知之明。
“这才对,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不是问题。”贺云任由拨浪鼓被好好抓在手心里,接着说道: “天底下有能力的人层出不穷,不止你一个,真遇到困难,有的是人愿意尽心尽力,不要全部揽在自己身上。&34;
陆明珠露出大大的笑容,眼神清澈, “契爷,我明白您的意思。”
不是怕出意外吗?
哪年没有新政策下来?即使是章朔,他也不是万能的。
而她,连公司都管不好,更别说治理一个国家了,所以她只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尽量让原有的悲剧得到一点点改变。
在他们说话间,好好不小心将拨浪鼓打到自己的额头上,咚的一声。她先是懵了一下,随即哇一声哭出来。
陆明珠又心疼又好笑: “你自己打到自己的,可不能怪别人。来,妈妈给你吹吹。”站起身,抱着她在厅里转悠。
好一会儿,好好才抽抽噎噎地停住哭声,望着陆明珠的脸笑起来。
贺云见她神色温柔,妆容朴素,声音也放得很低,整个人透着母性光辉,不禁笑道: “做了妈妈后和以前都不一样了。&34;
“真的吗?”陆明珠没有感觉,她还是她自己,是身份转变带来的变化吗?
贺云嗯了一声。
“谁让这个小家伙就是我的软肋呢!”陆明珠和女儿额头贴额头, “有时间带她就不想全部交给保姆和育婴师。&34;
她是妈妈养大的,知道母爱无可替代。
贺云还是说了一句: “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别把人生的重心偏移了,也不要被孩子困在家里,和外界失联。”
陆明珠就笑: “契爷,您放心好啦!”
谁都比不上她自己重要,她没那么无私而伟大,做好事也有前提条件。贺云微微颔首。
“明天我带你参加一个老朋友举行的聚会,有时间吗?”他问陆明珠。
“有。”陆明珠不假思索地道。
/然后,她问是什么聚会,心里在想谢君颢会不会也受邀出席。“南洋华侨的聚会。”贺云轻笑。
这么说,谢君颢不会参加了。
陆明珠继续道: &34;需要做什么准备吗?出席的都是南洋华侨吗?&34;
“是,不用做任何准备。”贺云说完,补充了一句: “就是这个从缅甸来的老朋友酷爱收藏,得了一件好东西,攒了局聚一聚,顺便炫耀一番,再打打麻将,看谁手气好。&34;
陆明珠闻言一笑: &34;打麻将?我在行。&34;
贺云也笑了, “知道你在行才叫上你,给我赢个彩头回来。”
“好!”陆明珠努力。
陆平安就是这时候来的。
带着已有十一岁的陆宁,穿着乳白色羊绒连衣裙,脚蹬同色小羊皮鞋,戴着第一次随陆父过年时陆明珠送给她的翡翠挂坠。
亭亭玉立,美丽大方。
颇有陆明珠之态。
看到他们,陆明珠欣喜不已, “你们回来过年的吗?”
陆平安带妹妹先向贺云问好,然后才笑着回答姑姑的问题, &34;宁宁未来在香江读书,我也只会在做生意的时候出国。&34;
和繁华的国外相比,这里更亲切。
处处是乡音。
听完陆平安的话,陆明珠很高兴, &34;太好了,今年春节一定热闹。&34;陆平安凑到她身边, &34;好好长得真快。&34;
好好满月时没回来,但他回来参加百日宴了,自然见过小表妹。陆明珠把好好递给他, &34;宁宁要看吗?&34;
“看。”陆宁没见过好好,只看过陆平安带回去的照片,拉着陆平安的胳膊让他放低身子,仔细打量好好, &34;像姑姑,真可爱。&34;
突然见到两个没见过的人,好好兴奋坏了,在陆平安怀里使劲蹬腿,蹬得陆平安差点兜不住她屁
股。
啊,不是,是尊臀。
淑女怎么可以说屁股呢,太不文雅了。
陆明珠顺势向贺云告辞, &34;契爷,您明天出发前给我打电话。&34;贺云点点头,目送他们
离去。
片刻后,贺云打电话通知他的一个秘书,说道: “带话给阿兰,让他把今年的糖、油和棉花、玉米、大米留下来别出售,甘薯、木薯、马铃薯等农作物收获后做成耐储存的淀粉或者薯干,我有用。&34;
秘书恭敬应是, &34;好的,先生,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34;贺云想了想, &34;今年春节让他们过来。&34;
“是。”秘书记住了。
第二天傍晚,陆明珠如约而至。聚会在石澳一处大屋举行的,和曾梅夫妇的住处距离不远。
主人是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精瘦老头儿,穿着绿军装,不是内地的款式,像是出自某个私人武装。
还带着枪和匕首,似乎是不离身。
陆明珠见过他,在自己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上,在自己和谢君嶙的婚礼上,也在贺云的寿宴上见过。
他叫金永清,和金永泽没关系。
记得贺云以前介绍他是缅甸私人武装的头子,有自己的宝石矿和翡翠玉矿,还经营烟草生意,势力很强劲。
就是一个介于黑色和白色之间的人物。
值得他亲自迎接的只贺云一人,用一口缅甸语说道:“我以为你舍不得来,怕输。”
贺云用同样的语言回答: “我今天带了女儿过来,你以为我还能输给你?请做好输的准备,别输得舍不得开库房。&34;
金永清不相信, &34;你那么臭的手气,你女儿能好到哪里?我肯定不会开库房。&34;陆明珠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