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贺云的承诺,陆明珠就不担心抓不到那个可恶的算命先生,当晚便带保镖和宝石回山顶等待结果。
保镖多,陆父的住处没地方安排他们。
接下来,陆明珠闭门不出,偶尔和来找她的谢君峣在家吃饭,余下时间都用来写剧本。
就是《刀客》的剧本。
她打算先拍电影,然后再出版。
闲着也是闲着,发展一下自己的事业,虽然事业小到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毕竟,她不需要靠这个吃饭。
第三天上午,陆明珠接到贺云的来电,“李德福被带过来了,送到我这里,你过来一趟,我再给你父亲和你哥哥打电话。”
“这么快?”陆明珠惊讶极了。
这是契爷的速度吗?
贺云淡笑道:“忘记跟你们说了,他住在新加坡,我当晚打电话给那边的手下,找到李德福说有大人物想请他算命,他就立刻跟我们的人一起上了飞机,昨晚到的香江。”
重金利诱,压根不用动手。
“我马上到。”陆明珠说道。
说是马上到,出门前先换了一身衣服,只带两个保镖步行前往。
离得近,实在方便。
路上碰见谢君颢和谢君峣坐在同一辆平治车里从山下上来,隔着车窗,停在路边的陆明珠冲他们挥挥小手打招呼,眼睛弯如月。
谢君峣立刻叫保镖停车,他下来。
此时的他一身西装革履,打扮得一丝不苟,眉目清隽,颇具精英气质。
拉着陆明珠的手,他问:“去哪儿?”
“去契爷家,有点事麻烦他。”陆明珠没瞒他,“待会儿我爸和大哥都会来,你方便吗?方便的话陪我一起。”
“当然方便。”谢君峣很高兴地说。
他最高兴的是陆明珠没有避开他,反而让他参与其中。
可惜,自己最近没能好好陪她玩。
过两天一定要请长假。
谢君峣回头跟谢君颢说了一声,两人携手到贺云家中,贺云脸上并无惊讶之色,“来了?先坐下等等,你爸和你大哥很快就到。”
他对陆明珠说的。
“谢谢契爷,麻烦您了。”陆明珠拉着谢君峣一起坐在双人沙发上。
左顾右盼,没发现李德福。
贺云轻笑,“在书房等着给大人物算命,一会叫他出来。”
陆明珠嗯了一声,耐心等待。
谢君峣低声问是怎么回事,陆明珠就把自己小时候被算命先生说是灾星并且命硬克父的事情说给他知道。
听完,谢君峣眼里闪过浓浓的怒火,“不过是无稽之谈,竟有人信?”
好想回到过去砍了李德福。
大卸八块。
“信的人可多了。”陆明珠看着进来的陆父和陆长生,还有陆长生扶进来的陆老太太,眼皮耷拉,依旧是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见到他们,谢君峣立即站起来,垂手而立,礼貌地问好。
陆明珠则拉着脸。
她起身扶陆父入座的时候问道:“爸,老太太来干嘛?”
“你大哥带来的。”陆父交给儿子解释。
陆长生及时开口道:“有些事需要当面解决,你先别着急。”
陆明珠不说话了。
现在,开口的是陆老太太,她跟贺云打过招呼后就问大孙子:“长生,你说让我见一个人,人在哪儿?什么人?”
要不是大孙子要求,她根本不会来。
看陆明珠一眼,发现她随着年龄增长,出落得越来越美,整个人光彩照人,真像一颗夜明珠,老太太越看越觉得她讨厌。
她好,自己儿子就不好了呀!
怎么就活得好好的呢?
命可真硬。
一姨太生的老一出生后没多久见风夭折,而陆明珠却安然无恙。
陆长生看向贺云,“贺先生。”
贺云打个手势,有手下从书房里请出一个穿暗红锦缎唐装、脚踩布鞋的中年男子。
真的是中年男子,看起来不到五十岁。
没有长长的白胡子,只嘴唇上留有两撇黑胡子,神清骨秀,额头丰隆光亮,看起来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陆明珠突然道:“李青云是你什么人?”
他就像是中年版的李青云。
李德福没有回答,在见到陆父和陆老太太时,他转身就想跑,但只刚转身就被保镖抓住,提溜到大家面前。
同时守在他身后,绝他逃跑之路。
陆父也认出来了。
没了大把白胡子和假的长眉毛遮掩,李德福这张脸和李青云有七八分相似,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谁信呐!
就是说,一十年多前就名扬上海滩的算命大师李德福根本不是一位老人。
什么仙风道骨,全是假的!
陆父眼神凌厉:“李德福,是四姨太让你出现在老太太面前跟她老人家说我小女儿生来命硬克父?”
他记得调查李青云的结果,他父亲是四姨太的表哥,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现在看来,去世未必是真。
他极有可能是因为受人指使给陆明珠冠上命硬克父之说怕被算账所以就逃离上海,而真实身份自然就变成去世了。
奇怪,他为什么不放弃李德福的身份,回归到真实身份?
陆父觉得十分费解。
李德福连连摆手否认:“不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话,你见到我们后心虚地往外跑什么?”陆父一拍沙发扶手,声音极冷,“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李德福死不承认:“没人指使我,我是实话实说。”
“你以为我信?”陆父冷笑。
李德福厚着脸皮说:“真是我算出来的,我有百岁高龄,算命算得很厉害,上海滩人尽皆知,不然老太太也不会重金请我是不是?我根据陆八小姐生辰八字算出她的命格,和表妹没有任何关系,真的没有关系。”
陆父对贺云说:“他不肯实话实说,叫人先教训一顿再带过来。”
贺云点头,冲李德福后面的手下使个眼色,“留张嘴,手脚打断,拖过来再不说就把牙齿全部拔掉。”
李德福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
好狠!
手下们却从背后扣住他的两条手臂,疼得他大叫道:“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陆先生,贺先生,有话好好说。”
他游走于南洋地域,自然认识贺云这位南洋首富,没想到他竟和陆父很熟。
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
“说实话。”贺云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