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蕊:避孕达人还得是你。临近下班时又有客人上门,还是个熟客,至今呆在他们工作群中的特殊一员。吴楚怀注意到他还是特意出来打了声招呼,两个男人老友一般的闲聊了几句,看过去感觉挺微妙的。人跟人的关系真是又简单又复杂。沈听肆拿了一盒三明治和荞麦吐司,他买的都是固定的几样。结账时也不看陆尔,只说:“等会有个东西给你,过来拿一下。”声音平铺直叙,目光看着台面,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回避的很是刻意。陆尔一边扫码,一边观察着他问:“什么东西啊?”“拿了就知道了。”将东西装袋递过去,他将付款码往机子上一扫,头也不回的走了。陆尔确定这人心情不好,并且还在生气。从他对吴楚怀和对自己完全不同的态度来看,好像还是在生自己的气。陆尔这就不理解了,仔细回想并没有招惹他,前一次碰面还是录音棚,那天告别时他的态度也正常。见鬼了!宾果照例栓在树下,沈听肆背对着站那在喂它吃的。吴楚怀路过时笑说:“时间差不多了下班吧,总不好一直让人等着。”倒确实是下班时间,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白白感觉变了味。陆尔张嘴要解释,吴楚怀却直接扔她一个什么都懂的眼神:“吵架很正常,一张嘴里的牙齿舌头还咬呢,下班了去哄哄。”“不是……”吴楚怀哼着歌走了。陆尔脱了工作服,拿上自己的东西打卡下班。室外依旧冷的让人怀疑人生,连宾果都穿上衣服了,这会正摇着尾巴吃三明治,还知道抽空赏陆尔一眼。沈听肆将盒子里的三明治全部丢完,盒子扔进一旁垃圾桶,拍拍手。随后俯身从宾果的衣服大口袋里掏出一本a4纸大的册子,转手递给陆尔。这一过程中他仍旧没看她。陆尔接过扫了眼,紧接着愣住:“剧本?”剧在拍其间剧本不允许外泄,就算有原著架构也会在这个基础上做改编,为了以防剧透是严令禁止的。“你从哪里得到的?”宾果吃的意犹未尽,在地上一蹦一蹦,沈听肆背手不准备再给它。他说:“问朋友拿的,不过后期配音也不可能一字不差的来,先拿着吧看看总没坏处。”说的轻描淡写,但陆尔知道肯定没嘴上说的这么容易。她紧了紧手上的本子,真诚的道了声谢。沈听肆从树干上拿过狗绳,“嗯”了一声准备走人。“哎!”沈听肆回过头来,冷淡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陆尔也就是下意识喊了声,这会被他的目光一刺,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送东西过来是好意,但这态度完全跟“好”字不搭边,到底是怎么了?就在这诡异的静默中,沈听肆状似刚想起来的模样,“噢,对了,本来想中午的时候给你的,但正好看见你有客人所以没过来。”中午过来找她的就礼宸,且只在楼下短暂的碰了一面。陆尔诧异说:“我怎么没看见你?”“你怎么可能会看到我。”他不知所谓的一笑,笑的陆尔非常不舒服地说:“给你一个建议,尽量离那个男人远一点。”这话出来先不说对不对,就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让陆尔皱了眉:“你说礼宸?他怎么了?”礼宸背靠傅艾菲,现在又跟陆尔牵扯不清,等事迹败露他服个软照样过的风生水起,陆尔却要为此买单,傅艾菲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沈听肆懒得论人是非,只是点到为止。因此模棱两可的说了句:“我就这么一提,听不听随你。“陆尔为难:“我进配音圈算是靠他引路,是朋友也算恩师,无缘无故的说远离不太可能。”沈听肆突然扭身就走。陆尔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沈听肆赫然转头,对上她不知所措的双眼,压抑着声音说:“跟着我做什么?”“不、不是,你怎么了?”陆尔磕磕绊绊的说。她也不是要找人不痛快,而是深深觉得沈听肆这股子莫名的怨气是对着自己来的,这不合常理,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什么,你不要跟着我。”他说完又快步往前。陆尔还想问,但是最终还是被他抗拒的姿态给击退。再不管不顾的跟着,恐火上浇油,还是算了。她低头看手上剧本,随意翻了两页。突然头顶又落下薄薄阴影。她抬头,惊讶出声:“你又回来了?”沈听肆都要气笑了,宾果则不识相的往里钻,愣是挤到两人中间顶着一张傻乎乎的狗脸看他们。“礼宸身后有一道关系网,你若执意与他走近,保不准之后出什么乱子,你懂我意思?”沈听肆最终还是没忍住,跑回来提点了句。陆尔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沈听肆莫名憋着一股气说:“意思就是你若执意要跟这种人交往,以后有的是苦头吃,懂了?”“你话说清楚,什么叫交往?”陆尔被他的阴阳怪气弄得也有些生气了,“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那就是暧昧对象了。”沈听肆打断她。陆尔立即否认,“不是。”“不是?”沈听肆突然上前一步,倏尔抬手掐住她的脸颊,陆尔被迫仰头,紧抿的嘴唇别捏的稍稍嘟起,双眼震惊又无辜的与他对望。真是天真可爱的一张脸,鼓囊囊的就跟甜糯柔软的雪媚娘一样,非常可口好吃的感觉。沈听肆被内心突然涌上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他近乎质问的说:“那你让他这样掐你脸?”话落便撤回手。脸上的束缚消失,异样感却还停留在胶原蛋白满满的肌肉上。陆尔想了想,脑子后知后觉的转过弯来:“你是因为他掐我脸所以生气?”沈听肆歪了下头,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陆尔咧嘴笑起来,几秒前的不愉快瞬间一扫:“我跟他真没什么,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突然掐我脸,没来得及躲,下次一定注意。”沈听肆要说什么。她连忙接上:“我知道,你没因为这个生气,主要是影响市容。”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满是揶揄。这么一闹,沈听肆那股子气被卡壳的也消散了些。生气是有的,也确实因为这两人暧昧不清的关系,但这是有前提的。就像一个只要出现就满眼是你的人,从言行举止可以了解到男女关系干净的就像白开水,结果扭头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跟别人搞上了,自己或许只是她的备选之一。除了有种看错眼的失望,也多少有点被欺骗的感觉,直接导致费心为她所作的一切显得格外可笑。这种感觉已经充斥了一整天,然而很神奇的是,现在又在她这不轻不重的几句话间消失殆尽。沈听肆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被另一个问题所困扰住。但他选择将这些杂念全部抛掉,强调说:“还是那句话,你最好离他远点。”陆尔与礼宸的关系一直以来也没怎么近过,一个月都不定碰上一面,大部分都是微信联系,通信内容也基本与工作有关。但这次好巧不巧刚约定了找时间对戏。陆尔将这事一说。沈听肆问:“你们不过是配个音为什么要对戏?”停顿了一下,又接道:“情绪不到位是对角色理解不够,出不了声是因为胆子不够,你有这个对戏的时间还不如正儿八经的去查查演那个角色的演员,了解一下对方的说话速度表演形式来的更有效。”陆尔也不是没查过,这位是纯新人,百科都只有半页,信息寥寥无几,甚至连学校的排演视频都没有。“那就去剧组里,实地看他们是怎么演的。”他说。陆尔无语:“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啊,我倒是想但谁让我进呢?”沈听肆看她一眼,“哦,那就没办法了。”“……”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