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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囚鸟(2 / 2)

奈特笑道:“每个国家和地区都有自己独特的神话故事,我们不能尽信也不能全盘否定,要换一个角度看问题。你知道以当时民众未开化的程度,难免有夸大的成分。如果你穿越回古代,你也是他们的神,因为你懂得知识多得多。以我的理解,自称女神的人极有可能是村子或部落里爱护生灵的小女孩。她不忍生灵涂炭才出来维护。”


恩,完全有可能。真有勇敢站出来的人吗?


奈特道:“她是女神还是普通人我不知道,但她的确保持了羽毛的光泽。其实很简单。”


我忍不住问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奈特道:“只要鸟活着就行,唯有充满生命的羽毛才是最具光泽的。人们可以用自然脱落的羽毛装饰帽子。当地人终于认识到这点。”


我恍然大悟:“人类开始饲养了。”


奈特道:“额,也说不上饲养。人们的确将养在笼子里,所不同的是笼子都没有底。”


我惊道:“那不是随时可以跑掉?”


奈特反问道:“它为什么不能跑掉?它一直属于大自然啊,古代的人类早意识到这点。强求的美丽是得不到长久的。这也是女神在当地倡导的理念,至少他们留住了的美丽。”


我羞愧万分,自忖还不如古人的境界高。


奈特接着道:“在清楚人类没恶意后,开始了绝无仅有的生存方式,简直是革命性的进化。食物充足时,在丛林里捕食;当食物短缺时,他们飞回人类的囚笼里享受提供的粮食。甚至在人类环境中过冬。由于笼子没底,他们可以自由出入。满足了物质需求,人类填补了精神需求,这是自然界里共生双赢的全新局面。”奈特眼睛突然放光,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于是和人类成了朋友,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正源于此,有了自己的遗传记忆。”


遗传记忆,在繁衍进化中无需后天学习就拥有的生存技能。比如羊羔生下来就会找,蚊子天生就会吸血。而叫的鸟类,天生和人类产生千丝万缕的关系。


奈特道:“天生对人类产生依赖,以至于遇到危险时总会寻求人类的庇护。在它们的意识中,只有人可以给他们安全感。哪怕只有个鸟笼子,也让它们安心。”


想不到世界上还存在如此奇怪的鸟。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插嘴道:“如果遇到心存歹意的人,不是羊入虎口吗?”


奈特讲了一通有些口干,无奈道:“这正是面临的生死抉择,它已经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人类,那份对人的绝对信任多么可悲啊。就如同飞蛾扑火。飞蛾向往的是光明,而追求的是安全感。千百年来最可笑的信任承诺,人类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奈特说的不错,人类的信任已经随着时间之河流干了,却固执的坚持卑微的承诺。


,虽然有个囚字,但曾经却是最自由的鸟。陷入了人类的信任漩涡里,是不是一种悲哀?


就因为没得到我的保护,才会死吗?这也说不通啊,没有我还可以找别人啊。我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


奈特道:“我想它们之前找过其他人,都没有得到帮助反而受到伤害。来到这里看见棺里人却被无情拒绝。与其卑微着活不如高傲的死,它们选择了坚硬的冰结束自己生命。”


我内疚了,因为吝惜自己不多的爱心,害死了一群可爱的生灵。如果当时我伸出援手,它们不会这样。


奈特忧虑道:“精神崩溃绝望而死。这正是它们的脆弱之处。”


子夜道:“若长期下去,的遗传记忆又要改变了。奇妙的自然选择。”


难怪他们说是因我而死,原来我才是罪魁祸首。对于这些可怜的鸟儿,我居然是可信赖的人。


鸟的自由不在于天空有多宽广,而在于心中的囚笼有多大。囚笼就是和人类建立的信任关系。


奈特道:“故事讲完了,对你有什么启发?”


我一愣,只觉得奈特讲故事配上含糊不清的汉语蛮好听的,至于启发和我有什么关系?


子夜道:“对人类的依赖,会随着时间无情的慢慢消耗。你呢,对良哥的依赖也该结束了吧。”


良哥,的确我对他很依赖,他是我步入社会的启蒙老师,更是我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如今走到尽头,他却不见,我不能带走他。子夜和奈特是以这种方式,让我与良哥告别吗?原来我也是,关在过往痛苦的囚笼里痛不欲生,作茧自缚。我会不会想一样最终走出记忆的阴影。


奈特好言相劝:“忘了他吧,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与其痛苦自责,不如开始全新的生活,你的路还很长。我们现在送你回去,你重新开始吧。”


我怅然若失,真的可以回家了吗?还有敏。


奈特道:“放心啦,贾思敏会醒过来的。你耐心等吧。”


子夜道:“本来不该放你回去,我们杀手怎么会大发慈悲。你该庆幸长着圣使的脸,而且我受贾思敏所托。为你算破戒了。”


我明白良哥救不回来,自己也毫无选择。良哥不是给我告别了吗,为什么我还如此执着纠结,他也不希望我这样吧。我强忍着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不让掉下来。良哥对不起,我不能带你走了。我终于做出艰难的决定,就这样结束吧。


再见良哥,再见美好的回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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