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吻的感觉确实和主动亲吻不同。
主动亲吻是心跳加快,而被亲吻,心脏则是会跳漏一拍。
他亲完面上没有波动,知珞又转过头看他一眼。
两人面面相觑。
知珞直勾勾盯视,燕风遥对视了片刻,又忍不住转移了目光,下一瞬又转了回去。
“………”
“………”
知珞:“你再亲试试。”
不是挑衅的语气,而是非常从心的喜欢。
燕风遥沉默片刻,倾身再亲了一下,没有用力,知珞只感觉到轻轻的一点。
她摸了摸被亲的地方,真诚评价:“还不错。”
“……”燕风遥垂眸看着她,半晌笑了一声,“那就好。”
接下来,知珞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修炼,亦或者放松下来看一会儿话本。
伤口的血肉在缓慢地愈合,燕风遥前襟逐渐被血染成深色。
一时间山洞内宁静非常,只有偶尔的翻书声。
中途燕风遥出去了一次,又很快回来。
知珞并未在意,反正他也没什么生命危险。
……
在深夜降临之时,月光洒落,少年的鸦色睫羽轻颤睁开,露出漆黑一点的眸。
知珞:“好了?”
其实他的心脏旁还有些微痛,燕风遥面不改色道:“好了。”
“那现在就走吧,去兽台。”
燕风遥顺从地应了一声:“方才我出去了一趟,兽台的位置应当还是在我记忆里的地方。”
黑夜笼罩,稀少的植物零零散散分布着,夜晚的魔界寂静得可怕。
那洞外的三人见知珞出来,遮住身体,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犹如暗处的鼠类,不像白天那般恭敬。
“你…你们要走了吗?”那个男孩出声。
哦……莫非白天的食物不是送她的?
知珞想了想,非常有礼貌地把储物袋里的一件低阶防御性武器递给他们,那三人却藏在石头后,没有人站出来,知珞就放在地上。
燕风遥不着痕迹地瞥向三人,在知珞御剑离开时,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已经庇护他们一夜,不必再想他们。”
知珞疑惑地偏头:“我没有想他们。”
“只是饭钱而已,看起来交换的并非金钱。”
燕风遥一顿,笑道:“是,在魔界无人管理的地方,交换的通常是食物和武器。”
兽台的地方依旧在南北交界处。
燕风遥目光冷淡地望着前路。
没想到魔界这几十年来,位置格局没有丝毫变化,如同僵化的庞然大物,枯木黄草,没有半点改变。
毕竟这不是修仙界表面和谐的宗门派别,而是时常征战争土地的南界北界。
但时间太少,燕风遥来不及了解更多,他只是问了问一些人确认罢了。
凉风拂过
,燕风遥忽的说道:“那三人定会将我们的行踪卖出去。”
“什么,”知珞没见过魔界的风土人情,虽然她本来就不是把人往善良地方想的,但架不住她不会去想。
“会怎么样。”
“我探查过,那里没有修为高的魔修,都是些不足挂齿的蝼蚁,就算卖,也卖不到哪里去。”
不会有威胁,所以燕风遥才任由那三人捡起灵器离开。
“哦。”
这件事就翻过去,无人再说。
……
山洞外的一家人的确是想把知珞二人要去找斩仙阁的消息卖掉。
但是他们一不知姓名,二不知那两人身份,作为普通人,他们分不清魔修和修士的区别,理所当然地将知珞认成魔修。
男人扣了扣自己的手心,焦虑不安。
他还以为这斩仙阁的人死去,阁里的人会替同伴讨回公道,或者说愤怒于那两人的冒犯,但斩仙阁底层的线人却摆了摆手:“去去去,别在这里碍眼。死就死了,阁里的人时不时死一个,等那些个头高的人死了再说吧。”
男人也不管那死去的人会不会有人替他报仇了,讪笑着继续说:“…那我们提供了那两人的消息,老爷总该给我们一些吃的用的……或者报酬吧。”
女人帮腔:“是啊老爷,可怜可怜我们。”
男孩怯懦地躲在父母身后,身体瘦弱,眼神警惕。
最终那线人还是甩给他们食物,比他们供奉给知珞的好千万倍,起码是松软的。
一家人欢欢喜喜离开,线人走进屋,心里反倒是想近来也没什么事务需要禀告,保不准兽台的阁里人以为他没有认真工作,把他给忘了。
想着,线人还是将这件事混杂着其他小事一同写进信里,凑字数。
很快,那封信被风尘仆仆的赶路人送到兽台的一个书生打扮的魔修手里,那书生随便看了两眼,就和往常一样,把信封压在堆积的杂物下。
每日都有那么多魔修赶来,寻找斩仙阁,妄图在斩仙阁获得一席之地,他都习惯了。
这次也毫不例外。
只是些好高骛远的杂碎罢了。
清晨。
兽台如同一个铁桶,被一望无际的高墙围堵,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通道,迎接八方来客。
一些打扮洁净高贵的人会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地进入,众星拱月。
更多的则是行色匆匆的在兽台做工的人,进进出出,还有那些小有富贵,和狐朋狗友笑着找乐子的人走入。
在兽台百米远的灌木丛中,就有一对男女颠鸾倒凤,滚作一团,这在魔界并不少见,在他们滚来滚去的地方,甚至还残留着一人被杀后的残缺肉块,粘在男人与女人光|裸的脊背、手臂,滑落,留下一连串斑驳血痕。
这会让他们感到更刺激。
男人啐了一口,兴奋道:“…就凭那小子还想跟着我一起去兽
台。要不是我爹,我早在他被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他,煮熟了!怎么样?躺在那人肉上的感觉如何?”
女人喘息着,闻言发出欢快的笑声,嗔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真狠心,那可是你弟弟。”
“谁让钱财只够两个人用呢?我一个,你一个,他不就多余了?”
二人很快就不提那死人,沉浸于快活之事。
他们所处的地方只有他们这里有一棵巨大的树,虽然叶子不多,但还能遮挡几分。
所以,当两个不速之客突然悄无声息地落地时,那躺着的、先看见的女人惊了一瞬。
来者是一个一尘不染的少女,她面无表情,对他们视若无物,遥望兽台大门。
她身后的少年抱着红缨长枪,倒是轻飘飘瞥向赤|裸的男女,无甚情绪。
“??”就算是魔界人也不会对路边的男女苟且视作无物。
那女人被男人挡住,但是头部没有,看见了他的眼神,悚然一愣,然后狠拍男人的肩膀。
“怎么了……”男人还未说完,就瞥见蓝白衣裙的少女,吓得滚下来向后退,“你、你们是什么人!”
女人也连忙抓起一旁的衣服急匆匆穿上,以免耽搁逃命。
然而这两人还是将他们无视个彻底,少女甚至自顾自开口。
知珞:“这里就是兽台?”
燕风遥上前一步:“对,兽台还有一个名字,叫天开台。”
“直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