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隐蔽的阵法没被启动,护灵脉的阵法也没破解,说明对方有了万全的准备才来。
“这卧底,好生厉害啊。”重伤未愈的长亭绵长一叹,五峰主跟华州以及长老院的人却十分沉默。
他们都很明白,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尤其是华州、肖剑以及长老院五大护法。
因为关于阵法跟灵脉的隐秘,素来只有他们掌握最多,其余人哪怕探查,也不得门道——除非他们从这七个人身上探听到了秘密。
可责任依旧在他们七人身上。
长亭是要追责了吗?
华州皱眉,正要开口。
“的确是厉害,但更厉害的还是鬼涧那边的铜炉,没想到能把长亭仙尊都险些杀死其中。”
本捏着茶杯转的楚瓷手指顿了顿,楚瓷抬头看向对面坐在五护法长老中间的青年。
面相桀骜,眼眉狭长,连口气都带着几分不逊,对长亭也无其他人那样的尊敬。
南川明泽,她听人说起过。
是个厉害人物,在众长老里面年纪最小,但实力最强。
看着跟长亭有仇啊。
“你想说什么?”长亭问。
南川明泽似笑非笑,却是瞟过楚瓷,“从前倒不知道仙尊你待人如此热枕,就是不知道换了别人如此遇险,还会不会”
“不会。”
长亭冷淡一句,南川明泽眯起眼,听见长亭说:“宗门任何人,都无人有她重要。”
他如此直白,楚瓷都差点脸红了。
原来我这么重要啊?
“也对,毕竟是北冥执剑人,自当珍贵,值得仙尊您抛下仙门安危前往相救。”
这人阴阳怪气的,缥缈上人面色淡淡,开了口:“倒是我办事不利,中了圈套,才连累宗门战力转移鬼涧,导致门内虚空,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抓出这位卧底,以及修补灵脉。”
话题又转了过来。
那么,卧底又该怎么抓呢?
长亭问:“刚刚你们说朝光攻击的位置在朱雀位,隐蔽阵未启动,调查发现后是阵眼为人挪动过,但破攻击阵的是朝光,所以,他已掌握了阵法,但我记得朱雀方位的攻击阵有两人执守。”
众人齐齐看向华州跟南川明泽。
南川明泽微笑:“仙尊是怀疑我们里应外合背叛宗门?可您别忘了,当年为了确保不出现叛徒出卖导致灵脉安全不稳的事,天尊早已设置好定期轮换执守人员,并定期更换阵法内容,也就是说重点不在当日谁守那儿,而在于掌握当日更换后阵法隐秘之人。”
知晓这件事的有三人。
长亭,大长老以及华州。
大长老挑眉,“的确,我们三人的确也有嫌疑,但重点在于朝光哪怕是渡劫期高手,也无法在那么短的世界内无声息破阵而入,除非有人帮忙——南川长老你执守那会,可遇上了朝光?”
南川明泽看了他一眼,“自然没遇上,阵法规模不小,朱雀方位,我去的是另一个方向。”
大长老:“未必吧。”
楚瓷一直在吃瓜,一听到这话,眉心一跳,有门?
果然,下一秒,大长老看向华州,华州则是幽幽说:“其实在隐蔽阵法跟攻击阵法之外,后面长亭仙尊还委托我加了一个监视阵法,就在甬道顶壁之上。”
南川明泽面色一沉,接着华州拿出了这个监视阵法的阵眼,它既为监视之用,自然记录下了一切。
还有这种阵法?楚瓷惊讶之余,且跟谯笪相思等人都瞧见了华州启动阵眼,分明看到了在当日午时一刻见到了南川明泽进去,接着在三刻那会看到朝光也进去了。
这一条路,一个目的地,说没遇上是骗鬼呢!
众目睽睽之下,一向不羁的南川明泽沉下脸,冷笑:“没遇上就是没遇上,而且我进去的时候,还绕了路,去了另一方位。”
通灵上人老早不喜欢这人,见他还狡辩,也冷笑:“这么大的嫌疑,光说没用吧,你能证明自己去了朱雀方位另一处?”
华州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即便你证明了,如果我没记错,你所修天眼术最能洞察隐秘,在那样的距离下,竟也没察觉到?”
南川明泽咬牙切齿:“他是渡劫期。”
通灵上人翻白眼:“如果我也没记错,当年你跟已入渡劫期的长亭打过架,虽最后输了,但的确能捕捉到他的方位,打了好一会,当时整个宗门都震惊了,你也被誉为第一护法长老,没道理遇上朝光就不行了吧。”
“你!”南川明泽大怒,拍桌子就要动手。
通灵上人怕他?的确是怕的,打不过啊,所以他立即跳到大长老跟长亭的后面。
“哦豁,你还打算公然动手?!”
会议厅一下子乱糟糟的时候,楚瓷主动挪了椅子往缥缈上人跟谯笪相思那边靠,明明长亭就坐她边上长亭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但手指叩了下桌面。
场面一下子就静了。
楚瓷以为长亭会当场拿下华州,结果他说了一句:“那监视阵法,的确是我让掌门安排的,不过”
他转头问华州,“为何上面多了一个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