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林相府。
看着站在门口的几个手下,林若甫摆了摆手,脸色沉闷。
那些人慌忙告退,不敢久留。
“相爷,这已经是第六波被赶回来的人了。”
知道林若甫心情不佳,袁宏道斟酌着开口道:“小姐如今谁都不见,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啊?”
听着这些话,林若甫更是心情烦闷。
他如何不知道这样不妥,可就连他这个当爹的都被堵到了门外,其他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宫中御医怎么说?”
“按照御医的说法,以小姐的身子骨,在当下这种季节,久拖下去,怕是会影响根基。”
身为相府谋士,让袁宏道耍些阴谋手段,或是勾心斗角之类的心机交锋,根本是信手拈来的小事。
可男女关系,劝人开解,实在不熟悉。
所以在这种事情上,袁宏道也提不出好办法,好半晌后,才憋出一句:“相爷,要不然,就让范闲和小姐见上一面?”
话刚说出口,袁宏道就后悔了。
林若甫冷冷扫了袁宏道一眼,没吭声。
就在此时,门外有下人来报,说是有监察院的人求见。
“监察院?”
挥手让下人把人领过来,林若甫不由得好奇自语:“监察院的人来做什么?”
袁宏道微微蹙眉,摇头表示不解。
林相府和监察院向来毫无牵连,林若甫更是跟陈萍萍从未有过联系,此时有人上门,实在让人想不通其中缘由。
不多时,监察院来客便进了门。
“林相!”
来人头发披散,圆脸大肚,一副惫懒模样,看到林若甫后,也只是简单拱了拱手。
认出对方的身份,林若甫眯了眯眼:“检察院三处主办费介,你来做什么?”
费介随手撩开头发,乐呵呵笑道:“过来帮林相一个忙。”
不等林若甫开口询问,费介便主动道:“听闻令媛身患旧疾,我这儿刚好有一处良方,或有奇效。”
对方是好意,林若甫自然也不便板着脸,只是疑惑道:“本相都见不到婉儿,你又如何给她治病?”
“不用见面。”
费介摆了摆手,解释道:“只需要依着这方子熬药,让她每日服用即可。”
说话间,费介随手掏出一张药方。
袁宏道上前接下,继而递给林若甫。
打开方子扫了一眼,林若甫忍不住眉头一挑:“不曾想,费老居然这般真人不露相。”
药方上记载的内容暂且不论,单单是写方子的这一手字,着实让林若甫开了眼。
身为当朝执宰,林若甫鉴赏过不少书法大家的字,而眼前这方子上的字,却和历朝历代的大家都有所不同,说是自成一脉也毫不为过。
费介笑着摆了摆手,格外谦虚。
一眼扫过方子上记载的药材,片刻后,林若甫起身拱手道:“听闻费老乃是用毒高手,原来治病救人也有手段。”
“本相先行谢过费老!”
“得嘞。”
费介双手拢袖,嘱咐道:“记得每日早中晚各一副,日日煎服,旬月便可见效。”
说罢,费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