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大人!”
有监察院官员急呼着跑了进来。
“吵什么!”
王启年严厉地低喝一声,冷冷看着那人:“不知道大人需要休息?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大人。”
监察院官员朝着王启年行了一礼,抹着脸上的汗水,有些惊慌地道:“高达高大人,和耿兆耿大人,出事了!”
“什么?”
“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意外?”
王启年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待反应过来后,又慌忙捂住了嘴。
他转头想看看吵醒范闲没有,却见范闲已经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高达和耿兆,出了什么事?”
范闲负手而立,面容平静,甚至连先前的疲惫都消散无踪了,一副渊渟岳峙的样子。
只是王启年,却因为方位的缘故,看到范闲背后,那双因为做手术被热水泡得发白的手,在难以遏制地颤抖着。
……
这里是杭州府的城门口。
防雨棚子下,停着一辆牛车,牛车上铺满了被雨水打湿的干草,上边躺着三个血肉模糊的人,依稀可见,是高达、卢正浩与耿兆。
牛车边上,一队守城兵丁严密把守着,隔绝了围观百姓的目光。
再远一些的地方,几名监察院官员,正围着一个麻布蓑衣的老头。
老头皮肤黝黑,脸上沟壑纵横,一副饱受底层重活摧残的样子。
此时,他正惶恐地对监察院官员说着:“几位官爷,我都已经交代了,是那位高爷扛着那两人,在路上找到我,用一锭银子买我送他们入城,我真没扯谎!”
“对了他还特意要我走小路!”
……
“人呢?”
一阵马蹄声传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众人转头看去,城门官与几名监察院官员连忙凑上去,对着来人拱手:“小范大人。”
“提司大人。”
来者,正是听说高达出事后,匆忙赶来的范闲。
他身后跟着王启年及一半的侯府护卫,还有五百州军。
与此同时,客栈周围也有一千州军严密把守着。
经历了早上的事情,他将警戒心放到了最大的程度,专门找常弼调了这一千五百州军。
“提司大人,是城门官派人通知在附近的我们,说耿大人和高大人出事了,我们才找人通知您的。”
领头的监察院官员指了指城门官:“具体的事情,您可以问题。”
范闲翻身下马,视线落在了城门官身上。
“小范大人,小的城门官梁叁。”
城门官对范闲恭敬且谄媚地行礼,道:“小的今儿负责值守这扇城门,发现了这老倌拉着牛车慌慌忙忙跑过来,嘴里喊着死人了、找郎中。”
“小的带人将老倌和牛车扣了下来,发现车上这三人。”
“这位高大人和那位我虽然不认识,但耿大人是我们杭州监察院的头头,小的的三舅就在杭州监察院做事,小的有幸曾见过耿大人,就认出了他。”
“知道是他后,小的看这血渍呼啦的,知道出事了,就赶紧派人就近通知了周围的大人们。”
范闲听着,又将视线转到了那老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