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兄弟昨天让我将礼物送到神女庙,看来事情是成了?”郭怀守婉转的问道,虽然他已经猜到薛畅到神女宫是去求婚的,但对方既然没有明说,他也不好直接披露。
“算是成了吧。”薛畅轻声说道。
“薛兄弟人中龙凤,神女宫不可能不答应你的要求。”郭怀守笑着说道:“我代表飞鱼帮先向你道喜了!”
薛畅笑了笑,转而问道:“不知郭大哥昨天将那些礼物送往神女庙,情况怎么样啊?”
薛畅主动提起此事,到省得郭怀守去拐弯抹角的提醒了,于是他说道:“有一件事我感到很奇怪,神女庙的主持怎么会知道我郭怀守至今还未娶妻?他甚至还知道我……咳咳——”郭怀守回身看了看薛唱的两个徒弟,压低声音说道:“曾经喜欢过一个神女宫的弟子……”
“是我告诉神女庙主持的。”薛畅坦然说道,然后又似笑非笑的看着郭怀守:“你不觉得那位主持有些熟悉吗?”
“什么熟悉,从来没有见过!”郭怀守的话里带的气。
“不可能呀。”薛畅故作奇怪的问道:“她长啥样?”
“你我不是都见过吗,长相普通的一位中年道姑。”郭怀守沉着脸说道。
“普通?”薛畅露出笑脸,双手猛的一拍:“我明白了,这位主持定是听到了你的名字,所以才特地易容出来跟你见面。”
“什么意思?”郭怀守有些迷糊。
“郭大哥,这位神女庙主持就是你曾经日思夜想的意中人、如今神女宫的长老颜冉伶,昨天就是她亲自带我去的神女宫,回来的路上我知道她也至今未婚,所以才谈到了你——”“你!——那都是我年轻时候的荒唐事!这样的事你怎么能直接当面对她讲呢!而且还不告诉我实情,故意让我送东西到她那里,结果莫名其妙的遭受奚落!薛兄弟,你做得也太荒唐了,简直就是在坑人嘛!……”郭怀守涨红了脸,大声的对薛畅表达不满。
“郭大哥,你别生气,这件事我确实做的有点鲁莽。”薛畅先是道歉,接着又诚恳的说道:“我只是觉得郭大哥你一直未婚,又在恭州默默的守了这么多年,未免太苦了自己,总得让人家知道一下你的心意吧——”
“笑话!我……我待在恭州可不是为了她!”郭怀守倔强的回答道。
“郭大哥你扪心自问,到至今为止,你心中是否对她还有念想?”
薛畅这一问让郭怀守愣住了,半晌,他才缓缓摇头:“……没有。”
薛畅哪里肯信,回身说道:“秋荻,你说说,一位一直孤身一人的女子突然得知有个陌生的男子默默的喜欢自己十几年、始终未娶,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胡秋荻看了一眼郭怀守,当即回答道:“当然会很感动啦,女以悦己者为荣嘛,而且她一定会很好奇这个喜欢自己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师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樊獒插话道。
“去去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薛畅朝樊獒摆摆手,然后又认真的对郭怀守说道:“所以颜长老在听到你到了神女庙之后,才特地易容出来见你,这说明她对你是有点在意了,否则她刚跟我从神女宫回来,一定很疲惫,完全可以让弟子直接接待你就行了……薛大哥,我和颜长老相处了半日,感觉她比较孤单、但又渴望着被关怀,我要是你,从今往后经常去神女庙逛一逛,问候几句,时不时送上一些她喜欢的礼物……时间久了,精诚所至,金石必开!”
郭怀守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二十年前,我负责运货到奉节,就在白帝城附近,一艘官船撞翻了一艘渔船,我在岸上看得很清楚,但却有所顾忌,没有上前去救助。就在那个时候,从对面赤甲山上飞来一位彩衣少女,救起落入江中的渔民,还痛揍了官船上的所有人,然后留下一句‘我是神女宫的颜冉伶,如有不服,可来巫山找我’的话,就飘然远去,自那之后她的身影就留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那时候就像是着了魔,不顾义父的劝阻去了巫山,结果呢……
郭怀守苦笑道:“我终于知道飞鱼帮跟神女宫是没法比的,我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