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到二十岁?”他突然问道。
“还差几个月。”薛畅在回答的同时,脑海中闪过原主的某些记忆,立刻紧张的问道:“难道不满二十岁就不能参战吗?”
“这倒没有明文规定。”年轻官员揉了揉眼睛,扬起头说道:“江湖上奇人异士不少,在以前别说是十九岁,十三、四岁参战的江湖人也有过。不过……你们武林人和常人有所不同。一名刚满十八岁的年轻人只要身体健康,就可以被征召、加入军队作战。而你们武林人从小练武,花费巨大,却需要十几年的苦练,才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所以朝廷和武林各门派达成的协议中规定,‘只有年满二十岁的武林人才必须参加每年秋季由巡武司组织的短期军事训练,你应该没有参加过这个军事训练吧?”
薛畅想了想,摇摇头。
“这就对了。”年轻官员指着文卷,说道:“这上面既没有你的军事训练记录,也没有你的武力等级,更没有标明你适合的兵种和临时官阶。”
薛畅听得有点迷糊,立刻虚心的问道:“请问什么是武力等级、适合的兵种和临时官阶?”
“你们武林人的武功是有高低之分的,而且往往差距还很大,对不对?所以我们巡武司将参加军事训练的武林人划分为四个等级,甲、乙、丙、丁,甲的武功最高,丁的武功最低,而且在每年的军事训练之后,这个武力等级的评价都会出现变动,因为有的人武功精进快,有的人则比较慢……”
“也就是说朝廷将大周的所有武林人按照武功高低划分成甲、乙、丙、丁四个等级?”薛畅有些吃惊。
“你没听明白,我们巡武司只是将大多数参加军事训练的武林人划分成这四个等级。有些人参加了训练,但是我们不能评,比如各大门派的长老们;还有不参加训练的,比如各大门派的掌门;还有武功极高的武林人,比如护国真人独孤常慧,你怎么评?你敢去评吗?”年轻官员认真的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少许不满。
“所以这只是一个很粗略的评定,只是为了方便训练和作战。我们巡武司会根据这些武林人的武功等级以及所掌握的武功特性和使用的武器,将其划分到各个兵种,再根据其表现和能力,来决定临时授予他什么官阶。”
“我们武林人能参加哪些兵种?”薛畅虚心的又问道。
“普通的步兵,重步兵,骑兵,弓箭手,剑兵……还有夜不收。”
“夜不收?”
“就是斥候,负责侦查、探敌的士兵。”年轻官员解释道:“今天统领大人外出办事,据说四天之后才能回来,几位总巡察和巡察们也各自去做军事动员了,没法给你做粗略的评定。不过,没关系,我先给你登记上,五天后所有要参战的武林人必须到这里来集合,然后一起出发。
所以你要早一点来,到我这里提出武力评定的申请,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结果,这样统领大人就可以作出决定,让你在出发前就能被隶属到某一只队伍中,避免你一直没有归属,到了战场又被匆匆的分配下去,既不利于你立功,而且也很危险。”
“谢谢!非常感谢!”薛畅当即深深的行了一礼,并激动的问道:“请问大人贵姓?”
“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叫周成余,只是巡武司一名普通的主事。”年轻官员认真的说道:“四十年前,铁血长河门救了我祖父一家,一直无以为报,你和铁血长河门来往密切,我帮一点小忙,也算是做了一点小小的回报。
你一定要记着!五天之后,早一点到我这里,其他什么都不用带,就带上你最称手的武器和充足的疗伤丹药就行。”
薛畅再三道谢,方才离开。
下午,周乞傲、罗大锤和耿珀果然如约而来。
没多久,他们就发现上官逸所说的并非虚语,到了傍晚薛畅就基本掌握了他们所传授的追风逐月、醉拳和重刀八法。
由于时间仓促,薛畅没能亲手为他们准备酒席,深以为憾,因此在送别时又特地奉送了好几坛美酒。
深夜时,薛畅花费100点侠义值、100点威望值将初级练武场升级为中级练武场。
接下来的几天,成都城内的外来人明显多起来,经常可以看到携带武器的武林人走街串巷,这让成都民众感到有些恐慌。
成都府各衙门不得不增派城卫队和捕快在城区内日夜巡逻,巡武司也派遣人手加入其中,以维护秩序,保证安定。
薛畅又去看望了尹彬、王煊和徐清平,他们的身体状况比之前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下床运动,但还远不能够上战场厮杀。
巡武司显然了解这一情况,因此在对镖局发出军事动员令时,特地免除了对在铁剑山庄中毒的镖师们的征召,为此徐清平还深感遗憾。
在得知薛畅报名参战之后,徐清平祝福薛畅“获得足够的战功”,而尹彬和王煊则为好友感到担心,特意叫来自家参战的镖师,与薛畅认识,希望他们与薛畅在南下作战的过程中相互有个照应,并且还告诉薛畅“不用担心家里,他们会照顾好”。
当然,兄弟之间就不用说感谢了,薛畅离开之时还被赠送了不少治疗内外伤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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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四天清晨,有两位穿着古怪的客人登门照访。一位名叫余尚石,戴斗笠,披蓑衣,手持一根鱼竿,腰间系一个鱼篓;一位名叫木药生,穿着无袖齐膝的麻衣,头发散乱,手持一根锄头,背上背着药篓。
如果不是他们指名道姓的要见薛畅,门房可能根本不会让他们在大门前逗留。
这两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见到薛畅之后,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说了一句:是耿珀让他们来的。
然后,他俩就说要见胡秋荻。
等到胡秋荻看到这两人,兴奋的喊起了“叔叔”,薛畅这才最终确认他俩就是耿珀叫来的帮手。
而这两人在听到胡秋荻亲口说出“她在这里过得很好”后,再看向薛畅时的神情就好了一些,显然耿珀对他俩也有过叮嘱,因此他俩直接对薛畅说:在薛畅离开这段时间,他俩会待在府上,保障府里人的安全。
做出这个承诺之后,他俩就没有再跟薛畅说话。
薛畅也未在意,而是叫来薛福,让他负责安排这两人的住宿。
待薛福领着两人离开之后,胡秋荻还特意解释说:这两位叔叔长期习惯一个人独处,不喜欢说话,其实为人很好,希望师父不要见怪!
薛畅摆手说:他不介意,但他希望胡秋荻在他不在的期间内协助薛福照顾好她这两位叔叔的日常生活,并且做好沟通工作。
胡秋荻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晚餐,张氏做的很丰盛,原因之一是薛畅明天就要离开、要为他送行;原因之二是今天来了两位贵客,要表示欢迎。
余、木二人看到一大家子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坐在一张大圆桌旁就餐,有点儿吃惊,但没有说话。
在薛畅有意的调节之下,又有樊獒、胡秋荻从旁协助,晚餐的气氛还是比较热闹欢快。
余上石和木药生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也跟薛畅碰了几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