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还在不断恶化。
之前黑蚺毕竟算个猎人,到底为帝国做过贡献,他们不能做些什么,也就嘴上说说,但现在肖沉已经连人类都不算了,况且还是个虫族,人们对黑蚺就更惊恐了。
作为虫族,还长期占据着猎人战力榜第一,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不让人害怕。
舆论压力越来越大,猎人学院也一直处于风口浪尖的位置,各方施压之下,他们不得不决定处决肖沉。
更何况公爵,也就是之前的七殿下也亲临猎人学院处理这件事,他们就更不敢怠慢了。
而现在尴尬的是,他们发现根本杀不了肖沉。
为此他们特意开了会,而会议上却出奇地安静,领导都无奈了,疯狂地冒冷汗,胆战心惊地看着一旁坐着的公爵。
年轻的公爵看起来并没有不满,反而笑眯眯地道:“我知道大家可能认为伤害之前的战友到底不算好看,但是我希望大家能明白一个事实:黑蚺不是人类,他是虫族。”
他的声音富有蛊惑的力量:“斩杀虫族本来就是你们的工作,不是吗?更何况,只要你们杀了黑蚺,帝国就会认证你们为最强大的猎人,这可是从没有猎人得到过的荣耀。”
众人低头不语。
之前陪着肖沉一起训练的大叔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不是我们不想啊,公爵殿下,关键是我们打不过啊。”
有人笑了几声,急忙掩住脸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年长些的、有能力和黑蚺打上几回合的都是看着黑蚺长大的,而年轻些的又一直把黑蚺当做偶像。
更何况黑蚺事件后公众的反应几乎让所有猎人心寒。要不是为了保护帝国,谁愿意来做斩杀虫族的活?事实上已经有一些猎人转到了军部别的部门,有些干脆更为失望,直接选择退役。
公爵仍是笑着,没怎么生气的样子,将目光转向花镜:“那花镜,你呢?”
“猎人战力榜中你排第二,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被黑蚺死死压制着,这不正好是一个好机会吗?”公爵问道,笑意盈盈。
“嗯。”花镜简短道,并不想多说。她看了一眼拼命对她使眼色的红狐,认命地接着道:“我看他不爽很久了,明明就是个没有脑子只会打的莽夫罢了,居然也能排在我上面。”
花镜的话戛然而止,主要红狐写的稿子后面太不符合她的风格了,她说不出口。
红狐让她这样说,也是想让这个任务落在她手上,方便放水。
幸好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公爵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安抚道:“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笑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黑蚺的实力问题。一开始那些贵族研究的时候留了后手,实际上之前的女王蜂就是用来克制他的。”
说到这里公爵的声音逐渐惋惜,“只可惜还未成虫时就都被黑蚺解决了,还剩了一只丝毫没有下落。”
“本来这样看来黑蚺已经没有克星了,但不巧,他之前吞食过九尾狐的心脏,详细的我就不说了,总之,这会让黑蚺自己走向灭亡。”公爵接着道。
他的声音温柔,话语却残忍:“他会自己不断地否认自己,产生幻觉,以及痛苦抑郁的情绪,他会变得很虚弱,那时候就是你们最好的机会。”
花镜猛地一怔,忍不住轻声爆了句粗口。这么严重的问题,她之前居然一点没察觉到。
公爵没察觉到什么,站了起来,拍了拍一旁猎人领导者的肩,“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吧,我们需要加快这个进程。是时候让帝国的人民为他们的帝国母亲做一些事情了。”
他的唇角残忍地勾起,被自己曾经拼死也要保护的人这样背叛,肖沉恐怕会痛不欲生吧?
猎人官方通报了这个消息安抚群众,并鼓励群众上报黑蚺的踪迹,奖励几十万。反正他们笃定黑蚺不会伤害群众。
群情激奋,人们仿佛陷入了狂欢。可他们很快就发现黑蚺仿佛人间消失了一样,根本没有丝毫踪迹。
肖沉之前要弑父,关系肯定闹得僵,肖沉肯定不在肖家,况且如果在肖家猎人学院不可能找不到黑蚺。
于是有人想出了一个点子,黑蚺心理状态本就岌岌可危,如果刺激他,他说不定会主动出现。
然后就有人在街头开着扩声器辱骂,黑蚺的雕像也写满了谩骂的字眼,肖沉曾经的海报写真被恶搞涂鸦,然后再贴到大街上……
可是全部都没用,甚至有人将晦冥岛黑蚺浑身是伤的截图贴在大街上,可黑蚺就像已经死了一样,根本不出现。
有人又扒出了黑蚺的墓地,尽管他们明白里面没有黑蚺的尸体,他们仍是想要去破坏——万一呢,万一这能刺激到黑蚺呢。
然而却被肖肆带着保镖拦在了门外。
肖肆本就是精神力极为强大的alpha,雇佣的保镖也都不是一般人,拦住一群乌合之众绰绰有余。
肖肆的影响力太大了,他名气又大,粉丝也多,众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人群中有很多肖肆的歌迷,都在苦口婆心地劝肖肆不要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