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他把我开了的事儿？”
秦暮楚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心里也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帮这个忙。
当然，她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因为她要照顾的对象是楼司沉。
李爽在电话里小声嘀咕道：“我当然没忘记，只是我打了一圈电话，她们一个个的都有约会了，所以……”
“知道我肯定没约会，是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养病吧，我代你去就是了！”
“谢谢楚楚姐，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了！”
“知道就好，下次记得犒劳我。”
“必须的！不过，女侠，这回你可记得……手下留情，稍微克制克制一下自己的……咳咳咳，那种冲动。”
“………嘟嘟嘟嘟——”
回应李爽的，只剩下一阵忙音。
秦暮楚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李爽握着手机唏嘘感叹道：“女侠果然是女侠啊……”
*******
清晨——
门铃响起的时候，楼司沉正拄着手杖倚在厨房的橱柜前冲泡热牛奶。
他胃不好，习惯早上起来先喝点温的东西。
“叮咚——”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秦暮楚已经站在了门外。
楼司沉并没有去注意门口可视电话里的人，头也没抬，只道：“进来吧！”
他知道，能上到这层楼来的人，除了李薇安，就只有他的私人管家了。
秦暮楚刷卡进门。
楼司沉在见到门口忽然出现的秦暮楚时，好看的剑眉不悦的拧成了个‘川’字。
秦暮楚似乎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来，还不待他出声轰她出门，她便抢先开了口，一边往里走道：“我只是来替李爽代一天班而已，她生病了，当然，如果你觉得一会儿你的会议上不需要有人在旁端茶倒水，我可以离开。”
她直接走至楼司沉跟前，把他手中的开水壶接了过来，“你腿脚不便，还是我来吧！”
也没等他应承，秦暮楚就自顾自的开始给他冲泡牛奶。
六年不见，他的习惯倒是较于从前好了不少，至少早上醒来不再是去冰箱里拿冰水喝了。
秦暮楚泡完牛奶，把牛奶杯推到他跟前，只问他道：“早餐您想吃什么？”
她的语气，疏离而又客气。
与一周前的她相比，显然要冷淡许多。
楼司沉深沉的眸仁盯了她一眼，半晌，端起身前的牛奶，“随意。”
“你儿子日林呢？”秦暮楚又问。
“牛奶加辅食。”
秦暮楚记下了，又问他：“在家辅食都吃些什么？”
“面包，燕麦，坚果，水果。”
“好。”
秦暮楚拿出口袋里的记事本，认真的把小日林的口味给记下了。
抬头，又准备询问一下关于会议的问题，前面的男人却已经先开了口，“还有什么问题，等薇安来了，问她。”
显然，他已经没心思再继续跟她聊下去了。
“OK！”
秦暮楚挑挑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楼司沉把她冲泡的牛奶一饮而尽了，喝完，他的唇边还粘着一圈白色的奶渍，秦暮楚见着，差一点下意识的伸手过去就替他抹了，好在她反应及时，克制了下来，别开了脸去。
楼司沉似乎意识到了一般，漆黑的眸仁微微沉了沉色，微低头，用指腹把唇边那抹奶渍擦了去。
秦暮楚用余光偷偷看着，只觉他擦嘴的动作，竟该死的性感无比！
秦暮楚想，大概她真的缺男人缺得太长时间了，以至于到现在见他什么模样都觉得魅惑迷人。
楼司沉见她站在这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提醒一句：“还不去准备早餐？”
“哦！”
秦暮楚这才反应过来，转身预备走，可步子还没迈出去，她又折了身回来，看他一眼，目光沿着他的脸往他身下挪了过去，而后，又拾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需不需要我帮你把轮椅推进来？”
“不用！”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声音和神态都冷漠到了极点。
秦暮楚默了默，最后，到底什么话都没说，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直到门掩上，秦暮楚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楼司沉绷紧的身躯才松懈了下来。
他拿过旁边的手杖，一步一步，缓慢的往客厅里挪了过去，每走一步，他的眉心深拧了一下，不出两步，额上已经泛起一层冷汗来。
他的每一步，都像走在针尖上一般，疼痛难忍，却又必须得忍！
却正当这会儿，门再次被人推开，秦暮楚那张脸又重新出现在了门口，她出现得太突然，以至于让楼司沉还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不动声色的敛去了眸底那抹微慌，面色淡漠的问秦暮楚：“还有事？”
“……嗯。”
秦暮楚点头。
视线却一直定格在他的腿上，他走得好像非常吃力的样子。
他到底是怎么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