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就到。”池骋挂断电话。
吴所畏问,“你要走了?”
池骋点头,“一会儿有个饭局。”
吴所畏挺大方,“你走吧。”
说得是真痛快,手攥得也是真紧,池骋的手指一动,吴所畏立马就较劲儿,攥得牙关死咬,青筋暴起,瞳孔外凸也不撒手!就是不撒手!就是不撒手!敢走?先从老子手上卸下两根骨头来!
“你怎么还不走?”假到人神共愤的笑容,“别让人家等急了。”
池骋定定地看了吴所畏片刻,在他全副武装,严盯死守的目光下,呲牙狞笑,狠狠回攥了一下,继续拉着吴所畏往前走。
吴所畏发挥他小偷的特长,把手伸进池骋的衣兜,帮他关机了。
又是长长的一段路。
就为了这么一条路,池骋伤了仨人。先是他爹他妈,推掉所有事专心等儿子儿媳妇,结果一个也没等来;而后是岳悦,只知道酒店的具体位置,却不知道房间号和池骋父母的联系方式,一个人干等了四个钟头,电话打不通,急得差点儿报警。好不容易通了,就换来一句:我已经睡了,改天吧。
如果这条路走出什么意义,走出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也值了。
关键是俩人真的是来溜达的,从东三环溜到西三环,鞋底儿都快磨穿了,也没说一个字。最后溜回原地,眼瞅着要告别了,吴所畏才憋出一句话。
“改日再聊。”
池骋在吴所畏的大脑门上狠狠揉了一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