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雁潮竭力抗议,好像这样就能否定他以往对季作山那不自知的残忍一样:“不应该呀。他还有精神力呢。”
展雁翎答:“在退化后都会消失。”
展雁潮顿时浑身发冷,他想着刚才oga泫然欲泣的泪眼,唇畔煞白。
展雁翎仍没有放弃打击他:“就我个人了解,oga毫无人权,一场战役下来,上峰甚至会免费奖赏给有需要的alpha们一个oga。你知道,oga在军中行走,挂的是什么标签吗?——‘一等物资’。”
展雁潮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杯子。
“物资”吗……
展雁翎注意到弟弟的表情有所松动,这才安下心来:“季作山跟你分开,是你做得过分了。你们桥归桥,路归路,难道不好吗?”
“我以前对他不好。”经过深思熟虑的展雁潮突然抬起了头来,他眼睛生得很美,黑白分明的双眸里泛着动人的潋滟波光,“他如果把我打成oga,他气也该消了,我再给他做一辈子oga,这样是不是能两相抵消了?”
展雁翎:“……”你做的这是什么小学鸡算数题?!
展雁翎压了压上涌的血气,尽量平心静气道:“你是不是没听进我的话?oga意味着什么……”
展雁潮说:“如果他原谅我,我就愿意做。”
展雁翎气得一个倒仰:“他如果不原谅你呢。”
展雁潮很是委屈:“我都给他操了,他不能不理我。”
展雁翎:“……”
展雁潮甚至已经开始畅想未来:“如果他不答应,我就抱着被子去他家门口蹲着。”
展雁翎气急败坏之下,利索地把这个没出息的弟弟丢下,大步流星而去。
展雁潮也觉得自己跟哥哥说不通,人走了刚好。
他就着钢琴声磕完了一盘瓜子喝完了一壶茶,听得意兴阑珊方才起身,走到交易所外,一转头,发现门口茶牌模样的提示板上写着八个字。
“商品脆弱,轻拿轻放。”
这“商品”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不知怎的,展雁潮看这行字来气得很,趁着四周没人,把那茶牌一折,夹在腋下直接带走了。
他已经烧掉了心爱的鞭子和那该死的棺材,如果季作山愿意这么对待自己,他不介意再为自己置办一套。
反正季作山不能不理他。
十年相处的光阴实在太久,对展雁潮来说那就是一辈子。
因此在数月后的机甲比赛上,最后一轮抽中季作山时,别人看他的眼光尽是同情和嘲讽,但他却是真心实意地欢喜。
他不允许自己输给季作山以外的人,因此每一场比赛他都倾尽全力,体内积蓄的能量已完全足够自己转化成alpha。
如果季作山高兴,他可以全部拿去。
相比于展雁潮的高歌猛进,季作山的比赛之路却显得略有平淡。
有手撕机甲、全科第一,再加上“伤疤”暑训第二的优异成绩,季作山在每场比赛都只追求“险胜”,始终比对手只高上一线。
……就和他上次参加时一样。
对于他的战绩,当然有人有所微词:“还说是什么未来希望呢,不过就这点本事。”
这种疑问也有人发在学校的论坛上,但立即被喷了个体无完肤。
有人甩出了官方的统计数据,是季作山对目前所有选手的精确打击数据。
从第一个到第五十二个对手,不管对方是菜鸡还是精英,他的进攻永远控制在710下。
在710下攻击后,对手必然丧失进攻能力和进攻意志,因为每个人在战斗中都会发现,季作山在针对他们的弱点……打指导赛。
甚至他还会在对垒中轻声对对方说:“你的膝盖力量控制不足,最怕我这样的绊腿。”
然后哐当一下把人给绊倒了。
对手自然不服,其结果便是被季作山如法炮制,绊倒了70多次。
第75次的时候,他总算找到了关窍,强撑住了这次绊腿,但很快季作山就说:“你这样有漏洞。”
再然后就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伸足反勾,把人凌空来了个金钩倒吊,头朝下掀翻在地。
对手:“……”甘霖娘。
他尽力在710下打击里把自己发现的漏洞替对方点出,然后在最后一击里,一拳了结比赛。
赛场上还一度出现过有对手晕头晕脑从机甲里爬下、握着季作山的手说“谢谢”的奇景。
有次拿回身体后,池小池问季作山:“为什么每次都是710下?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季作山乖乖答:“没什么特别的。我是7月10日出生的。”
池小池:“……”行吧。
数据一出,那些咯咯哒地嚼舌头根的人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赛组也纷纷表示,他们见过吊打全场的,见过一场未败的,就是没见过拿比赛搞实地教学的。
但季作山就要这样来,谁来劝都不管。
他这样的做法难免惹来议论:季作山这样做,体内能量够他转换成alpha的吗?
季作山现在在学校内人气太旺,每次比赛都有一群拥趸在下面摇旗呐喊,他们自然不敢公然造次,只敢在私下里笑话他。
……让他装逼!
如果无法成功转型alpha,驾驶不了军队级机甲,那就有乐子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