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谦有些惊异,他刚刚没想到这就是贺知书。他本来以为能留住蒋文旭,能勾引了自己弟弟的男人,应该精致好看到雌雄莫辨,是那种床上又骚又浪的妖孽。却没想到只是这样,眉目间是忧郁寂寞,寡淡到称得上性冷感的气质,苍白憔悴。艾子谦记性一向是好的,他突然想起来艾子瑜说过,蒋文旭的情人在他那里治病。可自己弟弟治的…不是血癌吗?
艾子谦觉得荒谬。这样的事情他第一次碰到。他是个商人,给出去的筹码能换到多少好处心里计算的清清楚楚,所以艾子谦不懂,他弟弟把人带到身边能有什么好处,花费了那么多心力,没法碰,治都不一定治好。
艾子谦也弄不明白蒋文旭,他本来够佩服那个男人手腕强硬利落,玩起来也是个游刃有余的,结果他家里早就有人。家里的人走了之后才想起来着急,逮谁咬谁,恶意竞争无非就是损人不利己的那些,蒋文旭损失的甚至要比艾子谦更多。
艾子瑜不管他哥在想什么了,他现在眼里除了那个人谁都看不见。艾子瑜一步步冲贺知书走过去,温软着嗓子:“咱们看二狗起床了没,没起咱们去把它祸害醒,一起去爬山吧。”
贺知书条件反射一样的狠狠拧头,把没忍住的眼泪掩饰住。他害怕这样的爱。受不住诱惑就是万劫不复害人害己。
所以要忍着,把心冻成铁石心肠,把面目冷成彻骨寒冬,然后转身走,不能犹豫不能回头。
艾子谦皱眉,喊了声:“艾子瑜。跟我回北京。”不管怎样,他不能看弟弟受伤。为了毫无光明的未来伤心。
艾子瑜不听,他跑到贺知书身边紧紧抱住他:“你不要离开我。”
“…你会过的很好的。”贺知书拍了拍艾子瑜的肩,笑:“回去吧。”
艾子谦语气彻底软下来:“小鱼,你把他也带回去吧,至少在我手底下我也好帮你照顾着。而且你在北京认识的专家也多。”
艾子瑜没有松手,声音从贺知书颈项间模糊的扩散开:“我答应过他留在南方,他不爱去医院,不喜欢北方的风雪。”
南方的温柔的风,何苦去北边经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