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小甜景：我当时太生气了！qaq
“钱哪来的？”
[队伍]小甜景：生活费啊……
“生活费够买这些？”
不是？
这是什么奇怪的对话？
景欢觉得自己像是在被老婆查账。
[队伍]小甜景：就, 透支啦！这个月只能啃包子了！
“……”向淮之一噎。
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为了游戏，连饭都不吃了的人。
“为什么只打字不说话？”向淮之拿起手机, “我借你一点，需要多少？”
景欢愣了愣：“啊？不用不用！我饭卡里还有钱呢, 而且我刚好在减肥……”
“你不胖，不用减。”
语音里安静了一会儿。
景欢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胖？”
向淮之沉默两秒，语气自然：“猜的。”
花言巧语！
“真的不用啦哥哥，我们学校的肉包子真挺好吃的，皮薄肉厚，一个才一块五！”景欢顿了顿，“再说，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我怎么能花哥哥的钱？哥哥要真的心疼我，不如圆我另一个梦，我们去月老祠……”
“知道了。”向淮之放下手机，“那你就吃食堂吧。”
“……”
景欢刚想嘤嘤两句，好友消息忽然亮了起来。
【异域商人：恭喜少侠！秋枫赠送您一套“灯笼精灵”，请移步至不明异域（118，29）领取您的新衣服！】
景欢一怔，下意识给秋枫发了个“？”。
[好友]秋枫：安慰礼物[摸头]
景欢没回，而是开麦问：“哥哥，能去一趟不明异域吗？”
“怎么。”
“秋枫给我送了套新时装，我想退回去。”
九侠赠送系统有个变态设置，如果礼物在异域商人那存放超过半小时，就会产生手续费，美名其曰“保管费”。
虽然数额不大，但景欢不乐意花这钱。
心向往之没再说话，带着他离开落花谷。
到了异域商人旁，景欢脱离队伍，快速把时装退了回去。
[好友]秋枫：一件时装而已，这都不肯收啊。
[好友]小甜景：心领啦，不用破费00
刚发出去没几秒钟，好友图标又亮了起来。景欢原以为是秋枫回复了，点开一看，却是系统才拥有的粉红色对话框。
【异域商人：恭喜少侠！心向往之赠送您一套“灯笼精灵”，请移步至不明异域（118，29）领取您的新衣服！】？？？
这群人是送上瘾了？
[好友]心向往之：收着。
[好友]小甜景：我不能总收你这么贵的东西……
[好友]心向往之：？
[好友]心向往之：不要退给我，我送路迢迢。
[好友]小甜景：谢谢哥哥，哥哥你看我穿着好看吗？
景欢把衣服换上。
他本来不想坑心向往之这一千二百块，但渣男非要捧着递上来，那就别怪他莫得良心。
[好友]心向往之：嗯。今天日常做了没？
[好友]小甜景：……你不说我都忘了qaq
[好友]心向往之：进队，我带你做。
景欢乐得清闲，火速上了他的队伍。
做了半小时，景欢打开外卖，正寻思着点什么好，他的小姐妹就找上门来了。
[好友]爱是分你吃：臭景景[发怒]！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连帮派都退了？还不回我微信！
景欢一怔，打开微信看了眼，还真收到了不少消息。
[好友]小甜景：我微信抽风，没推送qaq！我跟最爱麦麦闹矛盾，怕牵连帮派，所以就退了。
[好友]爱是分你吃：不会啊，最爱麦麦本身就和我们帮有点矛盾。
[好友]小甜景：00什么矛盾呀？
[好友]爱是分你吃：可以接语音吗？我在吃饭，打字不方便。
[好友]小甜景：好。
景欢把游戏麦克风关了，跟爱是分你吃建立起微信语音。
“他之前把闲人阁的一个小弟弟给杀退游了，还跟春肖吵过架，反正闹得挺不愉快的。不过出事儿的时候你还没来，不知道也正常，而且帮里很多人都不喜欢他。”爱是分你吃道，“下午大家都在商量怎么帮你出气呢。”
景欢愣了愣：“帮我出气？”
爱是分你吃：“是啊，秋枫堂主还私底下去找过最爱麦麦，连向神都冒泡了。”
景欢有些后悔这么快退群了：“啊……哥哥说了什么呀？”
“我截图发你微信上吧。”
景欢火速捧起手机看图。
【莫问归期：不是吧，真退了？没必要啊……
追风少年：真没必要，我们又不怕事。
本命芝芝桃桃：那小甜景还回帮吗？
春肖：我和相思在度假，等我们明天回去再处理。
秋枫：这个最爱麦麦，上次我们已经忍让过他一次了，这回又搞我们帮里的人，放心，我一定给小景要个说法。
莫问归期：好，堂主威武！
心向往之：秋枫 他是我队伍的人，我自己处理，不劳烦你。】
景欢把心向往之的话反复看了几遍，半晌才问：“哥哥还说什么了？”
“没了，就这句，”爱是分你吃啧啧道：“向神现在说话是真的酷，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之前？”
“是啊，就仙仙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爱是分你吃话说到一半便刹了车。
景欢这才想起，爱是分你吃曾经和仙萌萌是好友。
他不自觉挺直背脊，好奇地问：“哥哥和仙萌萌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啊？”
爱是分你吃吞吞吐吐的：“……就那样。”
“说说嘛。”景欢说，“我保证不乱说！”
“跟普通情侣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爱是分你吃想了想，“也就，一天连十个小时的麦吧。”？
有这么多能聊的吗？？
景欢毫无感情地笑了两声：“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仙仙经常秀恩爱，挺多人都知道的，”爱是分你吃说，“他们微信是情侣头像，心向往之朋友圈里好像经常发她照片，她还给我发过朋友圈截图……不过向神现在好像把微信头像换了？”
景欢想起自己那条被拒绝的好友申请，笑容更僵了。
心向往之的朋友圈也是干干净净的，一看就知是分手后全删了。
“情侣头像啊……”他喃喃。
想起自己之前吃过的狗粮，爱是分你吃就停不住嘴：“是啊，向神之前还叫仙仙宝贝、老婆……看不出来吧？”
景欢：“……”
心向往之叫自己什么来着？
除了“小甜景”，他居然想不出别的了。
不是……心向往之居然会跟人连十个小时的麦、换情侣头像，还会叫“宝贝”？
景欢简直无法把这些行为和现在牵着他走路的人连在一起。
而且，凭什么啊？
凭什么在别人那就换头像发朋友圈，到了他这，连句软话都不会说！？
景欢突然就觉得不痛快。
非常不痛快。
晚饭都不想吃了的那种不痛快。
爱是分你吃说完才发觉自己多嘴了：“但是……向神对你也很好呀。你看，他还帮你杀人。”
“他帮仙萌萌杀过人吗？”
听出对方语气蔫蔫的，爱是分你吃立刻道：“没有！他们在一起那段时间，连竞技场都不经常打的。”
“不打竞技场？”景欢疑惑，“那他们平时都干什么？”
“就，下本啊，看风景啊，拍照啊……”爱是分你吃咳了声，“之类的。”
“……”
妈的！这人明明什么都会！天天在他面前装什么高冷？！
挂了语音，景欢坐在椅子上，连外卖都不想点了。
景欢越想越气！
这心向往之也太区别待遇了吧！
[队伍]心向往之：人呢。
[队伍]小甜景：……我在。
[队伍]心向往之：怎么把麦克风关了。
因为爸爸不想跟你说话，你这个双标dog。
[队伍]小甜景：没有，我刚刚在和吃吃语音呢。
向淮之喝水的动作一顿。
[队伍]心向往之：你们关系很好？
[队伍]小甜景：当然啦，毕竟是一个队伍的。
[队伍]心向往之：。
跟秋枫不同，爱是分你吃是女生，如果景欢喜欢的人换成她……似乎也不错。
向淮之面无表情地想。
日常做完，两人站在主城npc旁边，谁也没说话。
许久，向淮之才从思绪里抽身，刚想打字。
“哥哥。”队里的人语气可怜兮兮的叫了他一声。
“嗯？”
“你答应过我，以后游戏里有什么事都能找你，”景欢说，“对吧？”
“嗯。”
“那你能不能陪我去拍几张照片？”
向淮之微怔：“照片？”
“嗯，”景欢不知害臊地说，“要摆着亲亲姿势的照片！”
向淮之：“……”
向淮之：“拍那个做什么？”
景欢也不知道拍来干什么。
但他就是想拍。
“我就想拍。”景欢说，“好不好啊，哥哥。”
十分钟后，两人到了月宫圆月前。
【小甜景想亲吻你。同意，拒绝。】
向淮之鼠标在两行字上反复游移，犹豫不定。
最后扶额点了同意。
小狐仙侧着脑袋，在他嘴角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花前月下，良辰美景，脚边还有几只玉兔在乱晃。
他盯着这画面看了几秒，手不自觉地按下了截屏键。
“哥哥。”耳麦里，女声犹不知足地叫他，“你能不能叫我一声……那什么……宝贝啊？”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
向淮之喉间像被什么堵住，半晌才挤出一句，“什么？”
“在游戏里叫就好！”景欢强行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这、这也算游戏里的事吧……”
向淮之：“不行。”
“为什么不行……”景欢不服气，“哥哥说话不算话！”
向淮之失笑：“哪有人会提这种要求？”
“我就会！”景欢说，“叫嘛哥哥，又不会掉一块肉。”
“……不行。”
“一声！就一声！”景欢说，“一声就好啦！”
“……”
景欢打开了录音设备，盘算着要怎么说才能让心向往之同意。
他打算把那声“宝贝”录下来，等揭露真相后，天天往心向往之邮箱里寄！
见心向往之沉默，景欢小声撒娇：“哥哥，我……”
“宝贝。”
这声猝不及防落入耳中，景欢一下便愣住了。
男生语速很快，却非常清晰。他声音低沉微哑，本就好听，再加上语气中的无奈和纵容……没几个人听了能不心动。
加上耳机渲染过的闷重感，让景欢甚至有那么几秒钟的错觉——仿佛他们真的在网恋，他真的喜欢心向往之，也真的在追求他。
景欢许久才从这声宝贝中回过神。
他脸颊微烫，喉咙发干，抓起水杯猛喝了一口。
别说，这渣男……还真有几分本事。
消化了好一会，景欢才恍然回神——他居然没、有、开、录、音！！
“哥哥，我……我刚刚没听见。”景欢忙说，“你再叫一遍。”
向淮之：“没听见怎么知道我叫了？”
……这时候您倒是聪明得很啊。
景欢：“呜呜呜再来一遍，最后一遍！”
“不行。”那头拒绝。
“哥哥……”
“别撒娇……没用。”向淮之哑声道，“我先挂会机，有事微信找我。”
发完这句话，向淮之捏着杯子起身倒水。
刚接满水，寝室的门忽然开了。
“累死我了，我当初就不该跟你一起选课，每周五都累成狗。”路杭满脸疲惫地走进来，“你今天竟然还早退，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坐着有多无聊？走的时候跟阵风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号被盗了……”
路杭原本一肚子话，在看清舍友的脸后便顿住了。
“你……”路杭皱起眉，往前凑，“你脸怎么红了？”
向淮之推开他的脸，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