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乍现,胸口冰冷刺痛,郑琬反应不能地低下头,只见白刃没入胸腔,疾呼未及出口黑衣人便已抽刀后退,足尖轻点,转眼消失。郑琬晃了一晃,猛然喷出一口血来,仰面倒在了地上。
天际冷月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看到多出好几条评论简直开心的不得了呀。
对我而言,写东西最大的幸福就是看到对故事的评论。=v=
当然,潜水的小天使们也可爱=v=嘿嘿
☆、[第二十二章]
白露过,鸿雁南飞,气候转凉,秋意充盈宇内,天地一片肃杀之气。连日来天色灰郁,笼在人头顶,更压在人心头。
长安城内外皆是人心惶惶。
自右扶风郑琬于家中被杀后,不过月余,京畿几郡又有四位官员横死,朝野震动。现场几经探查,发现这五次犯案手法类似,而地点相距较远,基本可确信是有场组织的谋杀。此结论一出,李延贞坐不住了。
杀害官吏,本就是蔑视天威之举,而这接连几次还都是在京城周遭郡县出事,根本就是堂而皇之地威胁长安,挑衅皇权。
长安城进出关卡更为严格,城内巡防营加紧巡查,茶楼里流言蜚语议论得热闹,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被恶意揣测了个遍,更有好事者偷偷下注,猜测下一个丧命的会是谁。
案子经刑部移交上了御史台,皇帝李延贞下令,由御史大夫亲自查办此案,各方皆要协助配合,不得有误。
御史台一时灯火彻夜不灭,疑犯与证物不断从地方押送过来,台中大小官吏忙得不可开交,几日后终于有了眉目,连忙呈报给了御史大夫。
身负皇命的苏世誉粗略地看过后,却对他们温和地笑笑,道:“这些日子诸位都辛苦了。查案不能急于一时,明日恰好休沐,还请诸位回府好好歇息吧。”
诸位御史登时傻眼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上到朝臣贵戚,下到平民布衣,如今各方都在盯着御史台,这事明明就是十万火急刻不容缓,更别说有圣命在上,谁敢走?
然后发现他们的御史大夫真的走了。
苏世誉在书房里与自己对弈,他闲敲棋子,凝神正盯着黑白纵横的棋局。
“公子!”苏白急匆匆地推门进来。
苏世誉分神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又忘了敲门。”
“嘿嘿,我这次记得问了,我爹不在。”苏白走上近前道,“公子您今日真不去御史台了?这才没一会儿,都好几位大人派人过来了。”
“派人来说了什么?”
“大概都是问您在不在,然后说那案子紧急,就算休沐日您不过去,好歹给个意思,不然诸位御史没有查的头绪。”
苏世誉的目光仍落在棋局上,指间夹着一枚莹润白子,顾自沉吟着不出声。
“……公子?”苏白试探地提高了声音。
“听到了。”苏世誉终于开口,落子后仍不抬眼,又取过枚黑子打量着棋局,“他们的汇报和证物我都看过了,现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位太尉大人,想查的话不过是两三天的问题。他们并非毫无头绪,而是没有我的许可不敢轻举妄动,为何要着急。”
“那公子还不快下令啊!”苏白一兴奋不自觉上前了两步,“难得那个楚太尉露出了这么大的马脚!”
“不是他。”苏世誉平淡道。
“啊?”苏白愣了愣。
“你小点儿声,吵得我忘记方才下在哪里了。”苏世誉抬头瞥了眼苏白。
苏白立刻闭上嘴,伸手在棋盘上指了指。
苏世誉将黑子也落下,才继续道:“我与他两党相争多年,纯臣虽有过牵扯利用,但从未像现在这般大开杀戒,证物线索又那么明显,不是他会犯的错。”他顿了顿,“更何况,我与他相识多年,还从未见他措辞如作为证物的书信上的那般正常过。”
“公子的意思是有幕后黑手栽赃陷害?”苏白话一出口又忍不住困惑道:“不对啊,如今京中局势两分,又不是我们,难不成还能是楚党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