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披荆斩棘,从籍籍无名的新人,到初『露』锋芒的新锐,再到锋芒毕『露』的新星,然后成了app最早一批三线,盛极一时的三线。
斯年又开始觉得无聊,愿望价值5w积分,就不能分期付款么?
斯年灵机一动,开始有了歪心思。
三十年前,app制度发展并不完善。
斯年一次次上诉提建议,和app磨,胡说八道地诡辩,伪大义凛然地据理力争,终于让app首创了分期付款制度。
他自此可以消耗积分让星阑时不时出来陪他。
斯年原本只是想有个契合的玩伴。
却没想到关系不受控地朝某个奇怪的方向发展,并一去不回。
他爱自己,所以他势必爱星阑。
星阑是他,势必也爱自己,所以星阑一定会爱上他,因为他就是他。
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逻辑链,让两个人都陷进去了。
斯年还年轻,尴尬又心烦意『乱』之下,选择了逃避,不愿再见星阑。
等他自以为收拾好了情感,能和星阑继续做永远的好朋友时,他才将星阑放出来。
放出来的第一晚,他就被上了。
……
斯年气极,彻底疏远星阑。
直到恐怖片《银器店》里,星阑在那家情侣手工银器店里,亲手做了两枚简约的男戒,一枚送给了他。
那家灵异银器店里,情侣亲手做的对戒,不相爱的人佩戴不上,二人感情破裂的那刻,戒指会自毁,引爆情侣中变心的那人。
这是对爱情的祝福,也是对爱情至深的诅咒。
这家银器店的鬼老板娘,就是在爱情中被背叛的那个,她死后开了这家店。
这家店,对绝大多数人是砒霜,对一小部分人,是蜜糖。
是甘之如饴。
星阑问:“你敢戴吗?”
他问,你敢戴吗?
斯年想逃跑,只要他戴得上,就能证明他爱星阑。
他也的确特没出息地退了退,然后被星阑一把拽了回来,圈在怀里。
星阑钳制住他双手,说话时,唇几乎擦过斯年的唇角,他低低问:“你总要爱人,如果可以是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斯年避开他灼灼的视线,咬牙道:“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是我可以永远理解你在想什么,别人不能,是我可以守护你一辈子,别人不能,是这样的不一样,对么?”
他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里,皆是自己深深的倒影,还有偏执。
斯年倏然想到了那些星阑为他出生入死的画面。
“他们哪有我好?”
这一句问在心上,斯年默然,随即释然,悄然笑了。
他犹豫了下,缓缓戴上那枚戒指,然后转过脸亲了亲他,说:“他们都没你好。”
……
副本结束后,斯年获得了橙『色』道具对戒。
星阑的戒指,叫做守护之戒。
……
称号在上升,斯年开启了天赋画家之笔。
画家之笔,能勘破过去,能预见未来。
……
时光如水逝,斯年和星阑都成熟起来,更冷静,更理智,却更相爱。
斯年成了影帝。
他实现了愿望,却并不愿离开。app里更刺激有趣,是他的乐园,他对app的内情、世界的真相充满了求知欲。
究其根本,或许他想知道,存在主义和虚无主义,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世界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他已站在山巅。
可山巅之后云雾缭绕里,是更高的山峦,还是无尽的深渊?
他是个孤儿,这是他一生都必须思考的问题。
他无法知道自己的来处,却可以知道自己将去往的地方。
斯年一呆就是四五年。
斯年是画家,到了后期,app已经想不出斯年还缺什么了,所以干脆不再费尽心思替他设计道具,而是直接将缔造道具的权利交到了他手上。
斯年每完成一些电影,都会获得一张空白之纸。
他需要什么道具,直接在纸上画即可。
而空白之纸的品质,决定于爆出空白之纸的那部恐怖片的品质。
橙片爆出橙『色』品质的空白之纸,可以画出橙『色』道具。
红『色』以此类推。
斯年有了许多张空白之纸。
斯年除了对世界本源的探究欲和对星阑的爱以外,可以说是无欲无求。
他不知不觉竟攒下了五十多万的积分。
而与此同时,他几乎已经窥见app的秘密,那个秘密惊心动魄。
斯年开始着手写剧本,想将这个秘密无声地告诉所有演员,也为他这么多年的探寻画个完美的句号。
剧本还没完成,他就因为app排片规则,不得已进入了下一部电影的拍摄。
斯年想,写完剧本他就和星阑离开。
但在最后一部红『色』巅峰电影里,他已运用的炉火纯青的天赋突然发挥作用,预见了他不远的未来——被所在电影里的九大巅峰一线围攻,葬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