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轻笑:“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她那二子才七岁,资质不明,若想指望她的二子,那就得盼着岭南王长命,能活到他成家立业,但那又如何?等到那会儿,百刃在京中的根基已稳,且不说同我的事,按理说那会儿百刃嫡子都一堆了,那时候……皇帝是偏向从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知根知底的百刃,还是她那庶次子呢?就是不说皇城的意思,单说硬拼,她也拼不过百刃的。”
江德清嘿嘿一笑,忽而听外面传百刃回来了,江德清忙收敛神色,转身出了里间,去外面将厅里的门打开了,摆摆手让小太监走开,自己守在门口侍奉。
不多时百刃进屋,祁骁跟换了个人似得,目光温和,轻声一笑:“倒是回来的早,都跟你说什么了?”
百刃坐到贵妃榻上来,低声一笑:“没什么要紧的,不过就是问问我今日的课业,又说我瘦了,让福海禄给我拿了好些补品吃食。”
祁骁淡淡一笑:“这笼络人心的伎俩是他惯用的了,没跟你提文钰的事?”
百刃摇头:“没有,只是说让我要好好保重身子,以后我父王还得指望我什么的,以前他从来不提这些的,想来我父王那封信起了效用了。”
祁骁点头:“他本就不想让文钰继位,一个庶出身份就够恶心的了,更别说他那性子……之前在这边那一个月,皇城中凡是能搭上话的差不多都让他结交了一遍,藩王结交京官,这是大忌,没脑子的东西,还以为能给自己添些助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皇帝以前一直不提是不想让人觉得他干涉藩王家事,如今文钰自己遭了难,正合他的心意。”
百刃摇头一笑没说话,祁骁见百刃额间有层细密汗珠,皱眉道:“我不是让翠竹陪着你去的么?马车里热,她没给你打扇子?”
百刃一愣,笑了下道:“没,倒是不怪她,我没让她跟着……马车就那么大的一点地方,让她坐进来倒是怪别扭的,再说大热的天,热我一个人就罢了,何必让她跟着受罪。”
百刃一开始说不愿意跟丫头挤在一处祁骁心里还是颇熨帖的,谁知他话锋一转,言语间竟是有些维护那丫头的意思,祁骁心里瞬间不舒坦了,淡淡道:“你倒是怜香惜玉。”
百刃失笑,跟祁骁一处的时间长了,百刃慢慢的也将这人的脾性摸清了,知道他就容易在这些细小处上较真,还不能分辨,越是解释他越是要多想,以前两人没少因为这事闹龃龉,如今交了心,百刃无意在这上面让祁骁不快,笑了下道:“她是贴身伺候你的丫鬟,若热坏了,你岂不是更受罪?太子殿下……就因为这一句话就要定我的罪不成?”
这样柔声软气的告饶,就是祁骁也绷不住了,笑了下转头拿帕子给百刃擦脸,百刃轻声笑着打趣:“上次那个丫头是叫……叫巧心吧?还是你跟我说的,她针脚好,我就让她给我做了个扇套子,人家做好送来的时候,你对着人家一顿冷笑,吓掉了她半条命不说,之后还打发她去别的院子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过什么前科呢,随意跟丫头说句话都惹得你这样气大。”
祁骁心中轻笑,前科?岑朝歌不就是前科么,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有那么一次,他一辈子都得将百刃看的死死的。
祁骁其实心里也明白,百刃不是那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但他就是这种脾性,自己的东西,别人别说是觊觎了,就是多看一眼祁骁心里都不舒坦。
祁骁轻轻捏了捏百刃的脸,冷笑道:“知道我脾气大就好,让你多点忌惮,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再说……你是比我大方多少不成?是谁整天装病让我守着你的?嗯?今天头疼不疼?”
祁骁一边说着一边抚弄百刃的腰肋,百刃笑成一团:“别……”
里面正闹着,外面江德清喜盈盈的进来了,磕了个头笑道:“世子大喜,贺家刚传来信儿,郡主有喜了,太医刚去看过,已经快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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