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放在心上,各回各家了。
可是就在当天晚上,杨领队正为了洗澡这件事跟死猫闹闹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她拎住爪子勾着地毯宁死不从的闹闹的脖子,把它丢进卫生间,锁上门,在一声惨厉的猫叫背景中开了门。
只见门口站着个花店小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上的卡片,问:“请问,是杨……杨玄小姐么?”
“啊,对。”杨玄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手上抱着的一大束花小哥。
“您的花,”小哥脸上带着专业红娘一样的笑容,“请您签收。”
杨玄愣了两秒钟:“送错了吧?我没买过花。”
小哥的笑容抽搐了一下:“杨小姐真逗,当然没人给自己买花了,这是一个李先生送给您的。”
“什么李先生?”杨领队仍然找不着北中。
“那我就不知道了,您可以去……”小哥保持着职业化的笑容,然后在杨玄越来越迷茫的呆滞表情下齁不住了,一把把花塞进她怀里,“算了您还是直接在这签个字吧。”
闹闹有卫生间幽闭恐惧症,正在疯狂地挠着门,嘴里发出各种咆哮,杨玄签了字关上门,抱着这一大坨能挡住她视线的植物,花团锦簇地打了个喷嚏,慢吞吞地对那边喊了一声:“您老别着急啊,小的这就去伺候您沐浴更衣。”
闹闹:“喵嗷嗷嗷嗷嗷——”
杨玄把花丢在客厅的桌子上,好半天才从里面翻出一张带着香水味的卡片,上面非常骚包地写着:“致惊鸿一瞥的邂逅——李。”
杨玄愣了两秒钟,逐字逐句地把这一行连在一起就看不明白的中国字分析了一遭。
惊鸿一瞥?她想了一会,明白了——哦,那就是说不认识的意思嘛。
所以她漠然地把那张纸条塞进旁边的垃圾箱里,得出个结论:“这不是吃饱了撑得么——来啦,疯闹闹我跟你说,敢咬我毛巾,我就把你变成毛巾!”
这个事的真相,其实是这样的:李伯庸没交代明白,他那专门为老板分忧的好员工赵轩于是自行脑补了,他先以为叫“杨玄”的像是个男的,还当是跟老板有什么私人过节,结果打过去一问,哎呀我的妈耶,大新闻!是个单身姑娘!
赵主管脑子里飞快地跳出了一个等式:老板在打听一个单身姑娘=单身大龄男青年在打听一个单身女青年=单身大龄男青年对这个女青年非常有兴趣=单身大龄男青年——他老板李伯庸思春了!
……所以说这货还留他干什么?赶紧开除打出去算了,让他另谋出路,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娱乐版头条做做贡献去多好。
于是误会了的赵主管就自作聪明地打听了杨玄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户口情况婚否给他老板呈上去了,还偷偷订了一束花,以老李的名义送到了杨玄家里。以至于两个礼拜以后东窗事发,李伯庸差点顿足捶胸——奸臣误我!
东窗……是在“手拉手”义工组织组织资深志愿者聚会春游的时候,事发的。
地点在户州世纪公园。